魏长意是真敢,但南浅也是真不怕。
她扬起下巴道:“我看谁敢!”
魏长意嘴角扯了一下,“一个宫女,好大的口气!”
“魏司礼,你也不过是个太监,在你面前倒也不用太大的口气。我是奉七殿下之命带走宫女晚意的,你若有疑问,便去问七殿下吧!”
南浅面上一点不心虚害怕,因为战枭肯定会包庇她。
杀人放火,他都能给她开脱了!
魏长意眯眼,“你拿七殿下挡本司礼?”
“呵,七殿下不够格?”
魏长意笑了笑,而后冲执刑的侍卫道:“把人放了吧。”
南浅赶忙上前将晚意扶下来,亏得她还能动,于是撑着她往外走,走到院门口时,南浅回头看了那魏长意一眼。
他在看她,眼神是极冷的。
南浅将晚意带回去时,在院里碰到了苏嬷嬷。
苏嬷嬷忙上前扶住晚意,看到她背后的伤,叹了口气,“你平日就迷糊,总爱犯错,太后宽仁,不责罚你,可你偏偏让他给撞上。”
晚意疼得直哭:“嬷嬷,若不是昭瑶姐姐赶过去救我,我真的会被打死的!可我们就是洒了汤而已,何至于要命啊!”
“你进宫时,他已经去西疆监军了,不知这人待下极为苛刻,但也因此,他在宫里的时候,宫中一切井然有序。皇上倚重他,太后也倚重他,往后见了他,你们俩需得小心再小心,不可有一点马虎。”
晚意忙点头,“奴婢再不敢犯错了,至少在他面前不敢了。”
苏嬷嬷让南浅照顾晚意,今晚不用当职。
南浅帮晚意抹了伤药,又想到今晚这事多少得给战枭通个气,于是等晚意睡着后,偷摸出去了。
来到战枭那儿,刚进院,便见一黑一白两人正在过招。
穿玄衣长袍的是战枭,赤拳搏斗,但拳拳有力,招式凶猛。而白衣服的那位,南浅不由吃了一惊,竟然是魏长意。
他功夫也极好,虽不似战枭那等气势,但身形极快,出招也奇险,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么一会儿功夫,二人已过上百招儿,而魏长意似乎气力不接,露了一丝败势,而战枭趁虚直入,将人猛地压到院中那梅花树下。
这一撞,娇艳的梅花瓣纷纷来下,将两人笼在其中。
那黑压着白,邪气的瞅着面前的人,嘴角带着戏笑,而白的那位气喘不停,凤眼含怒,眼尾却被熏得发红,很有几分娇媚之气。
尤其他还长了一张雌雄莫辩的脸,这一幕简直太容易引人遐想了。
南浅想了一下,赶忙甩头,然后妒意腾的燃了起来。
“你输了!”战枭得意道。
魏长意瞪着战枭,“你放开我!”
“不放,你又能如何?”
“战枭!”
“别哭哦,我见到你哭,总想心软。”
魏长意眸色一深,手中暗器闪过冷光,朝着战枭脖子划了过去。
“小心!”南浅急了一声。
战枭却早有防备,一把抓着他手腕,将其折过去,那暗器便抵住了他自己的脖子。
“你这阴招对付不了我,省省吧!”
魏长意冷眸一笑,“是吗?”
“你他娘的别这么笑……”
战枭话还没说完,见魏长意另一只手打出暗器,竟是朝着南浅过去了。他心下一骇,迅疾转身,将南浅抱住,同时那暗器划过他胳膊,血也冒了出来。
“你受伤了!”南浅心疼道。
战枭搂住她,侧头亲了她额头一下,“乖,先进屋去。”
南浅见战枭眼神极冷,当下不敢说什么,赶忙跑进屋了,不过她还是偷偷躲在门后往外看。但见战枭和魏长意又打了起来,这次就不是随意比划了,二人都带着杀气,招招直逼要害,只消一瞬,便能血溅当场。
又是百余招,魏长意似乎身体不太好,很快气力就跟不上来,而战枭重重踢了一脚,在他抵到梅花树干时,手掐住了他脖子。
“旁人敢动她一分,我早杀了他,但是你老三,我饶你一次。”
魏长意吐了一口血,血染上唇,唇就更红了。
“长意一片真心,你杀我,我绝无二话!”
战枭收回手,哼了哼,“别让我发现第二次,我真会杀了你!”
魏长意站直身子,恭敬的行了礼,而后就离开了。
南浅自门后出来,看向战枭,有些艰难的问道:“他是不是对你……”
“什么?”
“他……”
战枭走到南浅跟前,好笑道:“什么话让你这么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