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知整个人僵在原地,抬起的手不由颤抖。
陆铮仿佛没有看到一样,走到她身边,再次说:“喝!”
江知知闻言,抿了抿唇,闭上眼,仰头将水一饮而尽。
喝完水,她身体不由晃了晃,眼尾发红。
而陆铮这时却径直掠过了她,“嘭!”得一声摔门离开。
等他一走,江知知立马跑到了厕所,伸手扣着自己的喉咙,大口呕吐着……
……
大厅。
荀倩跪在地上,看着陆铮走出来,忙磕头求饶:“先生,我不想走,求你别……”
陆铮低头冷冷地看着她:“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话落,没等荀倩再次求饶,她就被几个保镖拖了出去。
江知知出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她才知道在陆铮面前,自己根本就是班门弄斧。
陆铮此时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仰头看向她,嘴角微扬:“你先去酒店,到了时辰,我会接你去教堂。”
他的婚礼,仪式自然不能少。
江知知如同傀儡一样一步步走下楼。
陆铮来到她身前,伸手将她脸上碎发挽在耳后,又说:“等会儿,我给你个惊喜。”
江知知听着这些话,心里没有任何起伏。
搭乘车,出去到洲际酒店。
很快便有专门的婚礼团队接待,江知知换上了一身洁白的婚纱,站在镜子前。
看着里面的自己,熟悉又陌生。
上次穿成这样,还是三年前,然而心境却大不如前。
想到此,她喉咙一阵刺痛。
江知知眼眶一红,她知道是药效发作了。
“我去趟洗手间。”
她说完,提起婚纱往外走。
到了洗手间,她一阵剧烈的咳嗽,一抹灼热再也忍不住从喉中涌出。
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了洗漱池内!
江知知只觉刺目,喉咙更是刺痛不已,她明显感觉眼前有些恍惚。
“秦小姐,您好了吗?”
门外传来保镖询问的声音。
江知知忙打开水龙头,使劲擦拭着嘴角,看着自己状态无异后,才狼狈的走出洗手间。
保镖看到她出来松了一口气,小心跟在她的身后。
江知知脚步轻浮回到化妆室,她明显感觉自己眼前越来越恍惚。
周围化妆师说话声,她快要听不清,她知道自己怕不行了……
一边,发型师打开梳妆盒。
江知知看到其内放置的一支漂亮的银簪,下一刻,她直接拿过,直抵着自己的喉咙。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保镖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江知知紧紧地拿着簪子,看着为首的保镖,一字一句说:“立马给我派一辆车,不然,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
她说着话,手中用力,银簪顿时插进肌肤,血珠渗出。
保镖不敢拒绝,忙给陆铮打电话。
不过一分钟,一辆黑色的西贝尔便停在了酒店外。
江知知跌跌撞撞上车,立马发动了引擎,朝着临海大桥而去,而她的身后紧紧跟着无数黑色的轿车……
路上,车身摇晃,江知知的腹部更是犹如刀绞。
鲜血就那么止不住从她的嘴角往外落,她强撑着拿起一直藏着的手机,拨打了秦母的电话。
“喂,你是?”
电话接通,那边熟悉苍老的声音,逼得江知知鼻尖一酸。
“妈……”她声音低哑,“我好想你和爸。”
江知知眼里布满水雾,想回家,却不知道家的方向在哪儿。
秦母听到江知知有些沙哑的声音,莫名有些心慌。
“姝姝,想我们了就回家吧,妈上次说的气话,你别……又消失不见了……”话到此处,秦母的声音不由哽咽,“我和你爸商量了,不逼着你嫁给文轩,你回来……我们一家人坐着好好想解决办法……”
江知知闻言,闭了闭眼,泪水不觉落下。
她低头看着自己洁白婚纱上鲜红的一片,咬了咬唇:“可怎么办……我回不去了……”
这次,永远回不去了……
秦母那边不知道江知知发生了什么事,温声说:“怎么会呢?别说傻话……”
“我对不起你们。”江知知轻轻地说完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随后,江知知又将电话拨打给了顾文轩。
自从三年前失联之后,这是她第一次打给他。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是真亏欠他……
电话许久才接通,那边还没有出声,江知知含泪道:“文轩。”
那边病床上,顾文轩听到江知知的声音,眸色一怔。
“姝姝,你在哪儿?”
江知知看着车窗四周,尽是绵延不断的海沙,她喉咙沙哑,忍不住问:“文轩,要是我走丢了,你会把我找回去吗?”
小时候,江知知常常迷路。
顾文轩曾告诉她说,不管她走到哪儿,自己都能把她找回来。
顾文轩声音温柔之极:“我会一直去找,直到找到你为止。”
江知知听到此话,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谢谢你。”她说着话,喉咙一阵痒痛,更多的鲜血涌出,她笨拙的擦拭着。
电话里,顾文轩许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不由焦急。
“姝姝……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