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曼觉得呼吸有些困难，陆忱用的力气很大，像是真的要把她掐死。
杨小曼看到他手背上的血管爆起来了，清透的指关节随动作凸起，他眼底有很浓的戾气翻涌上来，席卷着她。
“除了发浪你还会什么，杨小曼。”他又一次喊了她的名字，但听起来像阎王爷的召唤。
杨小曼噙着眼泪望着他：“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陆忱：“你不配知道。”
他不知道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居然又开始发力。
杨小曼面色惨白如纸，呼吸彻底被堵住，这次一句话都说不出了，窒息感让她看起来更加脆弱，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玻璃人。
陆忱松开她往后撤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他的手指整理着袖口，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梁聪明天来给你办离职。”
杨小曼刚开始大口呼吸，因为他的这句话又停住：“……什么意思？”
陆忱：“我要订婚了。”
杨小曼：“你不要我了吗？”
陆忱：“我没说过要你。”
杨小曼：“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你说翻脸就翻脸？”
陆忱：“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杨小曼：“……就算你生我的气，也不该赌气和她结婚。”
陆忱：“你也配。”
杨小曼：“那她呢，她配吗，她凭什么呢？”
陆忱像是连看她一眼的耐心都要没了，转身就走。
杨小曼毫不犹豫冲上去拽住他的胳膊，陆忱步子停了，但没回头。
杨小曼：“哥哥，别不要我，好吗？”
又是这个称呼。
陆忱：“你的入幕之宾多的是，偏要抢，要不要脸？”
他丢下这句话，一把甩开她的手，干脆利落、毫不留恋地从病房走了出去。
杨小曼看着陆忱离开的背影，脑袋嗡嗡作响，她像是失重一样倒下去，跌坐在地板上。
杨小曼双手抱住膝盖，目光呆滞，根本理不清楚思路。
——
原野看到陆忱出来，马上走上去：“怎么这么快，你不多陪陪她，她这几……”
“以后她的事情别来找我。”陆忱冷硬地打断原野的话。
原野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看起来像要杀人的。
原野：“又吵了？”
陆忱：“她也配。”
原野：“……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陆忱：“我看你扮她男朋友挺上瘾。”
原野：“……”
别说杨小曼了，他也承受不住陆忱的阴晴不定，到底什么事情让他这么愤怒。
徐斯衍也是一脸疑惑，他走近了几步，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陆忱说：“我和她到此为止。”
徐斯衍：“……”
原野死死盯着陆忱看，手握成了拳头，想想杨小曼这一路受的罪，再看看陆忱这个态度。
他想打人。
陆忱的目光往下扫过，“你要为她动手。”
这一句话让原野冷静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行，你们这样结束了也好，你跟她说清楚了就行。”
原野担心杨小曼想不开，转身就回病房了。
徐斯衍看向陆忱，“四哥，你怎么——那件事情还查么？”
——
原野一推开病房的门，就看见坐在地上抱着双膝的杨小曼，她满脸绝望，肩膀还在轻轻颤抖。
原野上去蹲在她面前，轻轻拉住她的胳膊，声音也放柔了不少：“珠珠？”
杨小曼回过神来看他，苍白的嘴唇动了一下，“都结束了。”
原野：“先起来。”
杨小曼头昏得不行，搭着原野的胳膊想起来，又跌回去了。
“算了，我抱你吧。”原野把杨小曼抱起来，带到了床上，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杨小曼看着比刚才冷静了些，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是不是很丑？”
原野：“是挺丑的。”
他边说边抽了张纸巾给她擦了擦鼻子，“你鼻涕都出来了。”
杨小曼听得出来他是在活跃气氛，想让她开心一些，毕竟她是刚“失恋”的人。
原野：“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杨小曼：“就那些话，还有明天让梁聪给我办离职。”
离职都提出来了，是铁了心要断了。
原野：“离职就离职，正好你好好养养身体。”
杨小曼：“嗯。”
原野：“想不想吃小蛋糕？”
杨小曼：“嗯？”
原野：“你之前说的，吃了心情会变好。”
说完，正好方沁阳回来了，原野正好跟她交班，出去给杨小曼买小蛋糕了。
原野走之后，方沁阳忍不住说了一句：“他人真不错。”
杨小曼：“嗯，我喜欢。”
方沁阳：“陆忱刚才说什么了？”
杨小曼的笑容出现一秒钟就消失了，她揉着太阳穴把刚才的事情跟方沁阳复述了一遍。
方沁阳听呆了：“他就这么信任詹语白么？”
杨小曼答不上来，总觉得这个事情哪里不对，陆忱的智商看着不像那么好糊弄的。
除非詹语白又做了什么。
方沁阳：“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没了陆忱帮忙，首先杨小曼的人身安全就得不到保障，这医院恐怕是呆不下去了。
换别的地方，詹语白也会想办法对付她。
方沁阳：“要不先回港城，或者回纽約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杨小曼低着头一言不发，她不甘心。
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证据都已经有眉目了，凭什么詹语白还能全身而退？
沉默了很久，杨小曼和方沁阳说了自己的决定：“先出院吧。”
无论如何她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陆忱不管她了，她就随时可能死在这里。
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跟原野求助。
——
原野带着蛋糕回来以后，就听杨小曼说要出院。
他没反对，只是说：“给你找个家庭医生吧，你这情况得有个人照顾，你家里有阿姨吗？我也给你安排一个。”
杨小曼：“谢谢。”
原野：“跟我这么客气。”
他顺便把蛋糕盒打开，“先吃再说。”
杨小曼接过来开始吃蛋糕。
吃几口下去，心情确实有所好转，也补了补她刚刚演戏耗费的元气。
陆忱要跟她掰，她不愿意是真的，但什么伤心难过，都是借题发挥。
原野看见杨小曼心情好转，欣慰地揉揉她的头发：“真乖。”
徐斯衍停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正好就看到这一幕。
相关Tags: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