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温原神情瞬变,眸色阴沉,“流产?”
姜瑶垂着双眼,浓密卷翘的乌黑睫毛在空中轻轻颤抖,她咬着唇瓣,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谁的?”温原怒问。
姜瑶摇着头,眸底闪烁泪花,带着点小害怕,有种易碎美,“不重要了。”
“是谁的,不重要。”
她不敢说出曾给顾北煜怀过孕,怕他会嫌弃。
如若不是医生叮嘱过,要一个月后才能进行房事,她也不会告诉他流产的事。
她心里还是挺不想承认的。
“不重要?”
温原揪起她的衣领,莫名的怒意席卷脑海,他并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嫉妒,“你都被人搞大肚子了,还不重要?”
“姓沈的?还是裴寒楼的?”
姜瑶的手抚摸上温原的手,牢牢握住,晶莹的泪水要落不落的挂在眼角,目光水润极了,她微微噘嘴,有些小委屈:“阿淮哥哥不要问了好不好?”
“等我修养好了再...”
“再什么?”温原挣脱开姜瑶的手,松开了她的衣领,眸间毫不遮掩的划过几丝嫌弃。
“再让我碰你?”
明明以前他也不介意流过产的女人,可偏偏姜瑶就不行。
一股无名的烦躁涌上心头,让他有气无处使。
若是旁人,别说流产半月,就是刚流产,他都不会在乎其身体。
但是姜瑶...
瞧着她那哭得楚楚可怜的小模样,颤抖的小身板,他实在无处下手。
他真怕他把她玩死。
越想越烦。
姜瑶那张白皙脸蛋娇嫩莹润,灯光打落下,好似罩着层温柔的颜色,白腻纤瘦的天鹅颈如同奶汁浸泡过般。
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定住温原的目光,让他忽然口干舌燥。
不由想起上次跟她接吻时的美妙。
真是个毒药,让人上瘾,念念不忘。
温原心中骂了句脏话后,再也忍不住了。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碰!
男人强壮的身躯压上来,姜瑶只觉得那像是座山,无比沉重。
男人浓密纤细的鸦睫轻扫着她的眼皮,弄得她痒痒的。
温原狠狠吻上她。
面对这张脸,姜瑶没有反抗。
她眸中倒映着这个俊美邪肆的男人,目光缱绻,这是她的阿淮哥哥。
失而复得的心情无以言喻,欢喜之情充满胸腔。
她冲他笑,是那种从未在别的男人面前展露过的笑,只对他。
她感觉自己仿佛跌入进了他的深色眼眸中,在他身下尽情绽放。
姜瑶攀附上温原的脖颈,牢牢抱紧他。
她跟好几个男人接过吻,但每一个男人都是不一样的。
而眼前的‘姜淮’甚至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再是那种温柔小心,带着虔诚之意的轻柔细腻,而是接近疯狂的,猛兽撕咬猎物般的狠,不管不顾,疯狂掠夺。
姜瑶的嘴角都被咬破了,溢出丝丝血味。
男人吻技高超,姜瑶不由沉沦其中,双眸朦胧好似泛了层水雾,无意识低语:“阿淮哥哥。”
“忘忧喜欢阿淮哥哥。”
只是一个吻,满足不了温原,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带着电流般让她泛起战栗的小疙瘩。
姜瑶及时攥住他作乱的手,眸间显露畏怯,身形微微发颤,有些软糯哭腔的求:“阿淮哥哥,今天可不可以不要?”
“我身子还没好全,可能...”
温原凝视她的眸眼,那可怜的小模样让他莫名心软,一团火堵得难受极了。
温原从姜瑶身上起来,随手抄过腰带,冷漠瞥了她眼,哭哭啼啼的搞得他全然没了心情。
“扫兴。”
“给人搞大肚子,真贱。”他将那火发泄到姜瑶身上。
姜瑶撑着身子起来,头脑被吻得有些发晕,但她仍旧能清楚的看到男人左手虎口上有颗小黑痣。
跟记忆中的姜淮一模一样的位置。
而且他之前拿枪时,是左手。
也是左撇子。
她不得不确定这就是姜淮,即使性情有所改变,也忘掉了她。
“果然。”姜瑶神情失落,目光黯淡下来,自嘲呢喃:“阿淮哥哥还是嫌弃了。”
她要怎样才能把阿淮哥哥哄好?
陈京得了最新消息,连忙来禀告:“原爷,他回来了。”
“老爷想让他来打理皇娱。”
天星一倒台,就要找个新的洗钱工具。
一直在国外发展的皇娱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温原的桃花眼微眯,显露阴鸷冷意,“这就想抢我的东西了?”
之前要不是顾北煜横插一脚,在缅越北部的时候他就能派人杀了温淮!
缅越北部向来战乱不断,意外死亡也牵扯不到他,偏偏绝好的机会被顾北煜毁了。
离开房间前,温原回眸望了姜瑶一眼,那神色意味深长,暗含深意。
温淮抢他的东西,那他就玩死温淮的女人。
..
姜瑶一出电梯就遇上了在着急寻找她的柯筱潇。
“宁宁老婆,你去哪了?”
“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急死我了。”
被‘姜淮’一顿嫌弃,姜瑶心情有些不好,提不起精神,随意道:“我就随便逛了逛。”
柯筱潇也没多问。
姜瑶跟柯筱潇离开醉生时,不死心的回头望了眼,大厅里人头攒动,男女身躯火热摇摆,可再难以找到她的‘姜淮’。
除非他主动来找她,否则她根本就见不到他人影。
不过,在‘姜淮’离开房间时,她依稀听到了什么皇娱。
另一边。
温原穿戴好了衣服,没半分留恋风月,离开醉生回了温家。
刚刚跟姜瑶的不愉快抛之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温淮别来威胁他的地位!
温家。
温原一进家门,温月就欢喜迎了上来,“二哥哥。”
温原心情不爽,理都没理她,直接把人推开,“温淮人呢?”
“他在...”温月的话还没说完。
温淮听到声音,从楼上下来。
他应该是刚到帝京,外面的黑色大衣尚未脱掉,灰色围巾随意搭在颈肩,手里拿着复古绅士帽。
一米九二的个子是超出标准的九头身。
看似气质温润淡漠,实则隐含杀伐狠辣,随着年纪的增加,他比四年前还要深不可测。
就算一直被软禁在KNT研究院里,也不容小觑。
温淮统领黑道的手段,温原也算见识过。
温淮冲温原笑,那笑没半点温度,冷得不行。
只听他声音低醇说:“弟弟,好久不见。”
他就是个笑面虎!
温原最厌烦的便是温淮叫他弟弟。
总有种狠狠把他踩在脚下的耻辱感,让他只会越来越憎恶温淮。
看着温淮那阴冷冷的笑容,温原眸色也阴沉了下来。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的互相对峙着。
那一刻,从温月的角度看,就好似是一个人在照镜子般。
但凡其中有人刻意模仿,那便真的分不清谁是谁。
温淮一头银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嘴角噙笑,漫步走下楼梯。
他拿着帽子的手修长如竹,白得没一点瑕疵,像是上帝精心打造出的工艺品,完美得不似人类该有的美。
而另一只手则隐藏在黑手套之下,难以窥探。
据说那戴着手套的手,是恶魔之手,一旦显露,便是杀戮。
温原唇角微勾,毫不遮掩地嘲讽:“还没死呢。”
温淮并不介意温原对他的无礼傲慢,仍旧笑得俊美,从容淡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弟弟这番关心,我收下了。”温淮话里有话。
当初在KNT研究院温原对他做过什么,他永远不会忘。
想把他打造成傀儡,任其摆布?
不可能!
两兄弟对峙之际,温行之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望了眼温原,“正好你回来了,皇娱的事务就让温淮接手吧。”
“我能管理好皇娱。”温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温淮。
皇娱背后牵扯地下组织墨山会,这可是温家最重要的一块家产。
温行之略有疑惑,“你不是一向不爱管理公司吗?”
温原什么性子,他这个当爹的极其清楚。
但凡温原做事沉得气,安得下心,他也不需要这么重用温淮。
虽是双生子,可两人性情天差地别。
一个娇养而成的狂傲,一个摸爬滚打的内敛。
温淮做事比温原还要狠辣决绝。
这把刀太过锋利,用不好则容易被伤。
温原:“我最近闲。”
闲个屁!
温淮回来了,他可有得忙。
温行之摆了摆手,“罢了,你想管理皇娱就继续管着吧。”
反正温家早晚得给温原。
温行之又看向温淮,是上位者对下属的语气:“阿原有什么吩咐,你定要替他办成。”
温淮微微弯身,“是,温老爷。”
温行之不让他叫父亲,他只是温原的影子,温家最锋利的刀,不可行走于阳光之下。
他向来用的是温原的名字,温淮二字,外人不知。
他是温家的血脉,却没资格住在温宅。
临走前,温淮和温原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彼此间都暗藏杀机,火药味浓郁。
温宅外,停了两辆黑色的车。
一辆温淮的卡宴,一辆温原的红旗。
能在帝京开红旗的,也就只有温原。
温太子爷的象征,开在马路上都得退避三舍。
秋季的雨夜说来就来,毛毛细雨飘摇在空中,像极了他这个人,没有归宿。
温淮的贴身助理北蔚撑开了黑色雨伞,执伞为温淮挡雨。
“淮爷,咱是去是留?”
“你说呢?”
那便是留。
温淮望着发灰的夜空,那好似铺了层薄雾,说不上来的压抑,没有星点,月亮也被乌云遮挡。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少了什么东西。
温原软禁他四年,报仇是唯一撑下去的念头了。
连带着对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一道全部还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