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敛起目光,告诉自己,别再想了。
她本打算喝完水就睡下,可刚躺回床上,又觉得房内温度有点低。
她拧眉,看了看帝释景。
男人的西装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
南知意纠结再三,最终还是下床,过来帮他捡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人好歹是为了守着自己。
要是为此感冒了,或者有个头疼脑热,又要牵扯不清了。
想着,她抬手,轻轻给他盖好外套,然后转身,就要回病床……
可没想到,睡梦中的帝释景,警惕性也特别高。
他隐约察觉到身侧有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然后使劲,一把将把南知意拽到沙发上,以擒拿的手法,将她压在沙发上。
一阵天旋地转……
南知意满脸愕然,目光对上男人深沉的眼睛。
帝释景面色冷厉,从上而下地俯视着南知意。
从南知意的角度看,他的神情看起来很凶。
南知意回过神,第一件事就是咬牙质问,“帝释景,你发什么疯?”
帝释景盯着身下的女人,慢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眼睫微动,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道:“是你?我以为是对我欲.图不.轨的人。”
南知意无语,忍不住怼他,“谁对你欲.图不.轨了?”
“不就是你么?”
帝释景淡淡应了声,没有松开南知意的意思,仍旧保持着这个状态。
空气中静默了片刻,南知意后知后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相当不妙。
他们的距离很近,呼吸间,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痒痒的。
南知意蹙了蹙眉头,道:“我没有,别胡说八道,可以放开我了么?”
帝释景却没吭声。
他同样感觉到了南知意的呼吸,同时还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久远记忆里,那抹淡淡的馨香,再度争先恐后钻入鼻息。
他忽然就想起六年前,南知意挑衅自己的那晚……
那晚,理智失控后,和她发生了那样亲密的事,起初他的心情是不快的,甚至存了惩罚一般的心理。
可后面,却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他也沦陷了进去……
而如今,再度发生这样的触碰,帝释景发现,自己身上莫名腾起的一股躁.意。
身上某个地方,似乎也有了反.应。
帝释景眸色微沉,身子微僵。
南知意隐约也感觉到了什么,当下面颊发烫,羞恼地瞪着男人,“你……”
她羞恼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帝释景被发现,倒也没感觉到窘迫,脸上神色反而很淡定。
他垂眸看着身下的女人,嗓音越发嘶哑,道:“怎么?当初胆子不是挺大的么?现在这就不行了?”
他提及当初,南知意耳根子一下都红了。
当年,自己因为太伤心,情绪不稳,才会去挑衅他。
但现在,性子已经变得沉稳,也没那么不理智了好吗?
再说,两人早已经离婚,这算怎么回事!
南知意咬牙,偏过头,不搭茬,纤细的手腕,不自在地推着他,说,“你起来,快点!”
说话时,她用了几分力气,挣扎了一下。
这一折腾,帝释景反而更加绷不住。
他眸色再度转深,抓着女人的手,也收了几分力气,语气带着几分警告,说,“南知意,你再乱动,我无法保证,能不能克.制得住!”
他的声音,带着股隐忍,就在耳边。
南知意顿时就僵住了,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动不动。
帝释景见状,平复了一会儿,才起身!
分开的瞬间,南知意第一时间,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和面前的男人拉开距离。
那架势,好像面前这个男人,是洪水猛兽一样,避之不及。
帝释景见状,拧着眉,有些不爽,同时,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几年,他基本不近女色,也很少谁对有那方面的感觉。
可面前这女人,仅是一个味道,就能将他挑拨到这个地步……
帝释景眸光复杂,问她,“你这个点不睡觉,起来做什么?”
话里的意思,好像在指责是南知意,好端端,主动招惹自己干什么。
南知意懒得猜他的意思,冷道:“我是看在帝总好心在这守着的份上,给你盖个外套罢了,毕竟,你要是在这病了,到时候岂不是要算我的责任?”
帝释景闻言,不由挑了挑眉,看了眼外套。
接着,心情莫名就好了几分。
他语气也没那么生冷了,温沉道:“放心,这点温度,还冷不到我,你继续睡吧,我去冲个澡……”
话落,他抬步去了洗手间。
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沐浴的水流声。
南知意听到这,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耳朵一下红了。
她心烦意乱地用被子蒙住脑袋,心说,这都叫什么事儿!
半个小时后,帝释景从洗手间出来,身上还带着刚冲完澡的水汽。
南知意听见动静,立即闭眼装睡。
这一夜,总算是相安无事的度过。
翌日清早。
南知意恢复如初,脸上看不到一点昨夜的病态,便打算出院。
帝释景让周易去办理出院手续。
周易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爷,都处理好了,可以走了。”
南知意立在床边,出声道:“昨晚多谢帝总了。”
帝释景抬眸看着她,应,“你想怎么谢?就口头上这一句么?”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慢悠悠说道:“上次,还有这次,若不是我,你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话听着,有几分讨功的嫌疑。
南知意垂眸想了一下。
觉得的确是如此!
他帮了自己是事实。
不过,自己也不想欠他人情。
只是,要怎么谢……
南知意拧了拧眉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问,“帝总什么都不缺,应该不稀罕我的谢礼之类的,不如你提出来,我会尽力去做!”
帝释景眸光一瞬不瞬盯着她,倒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不过,他也不恼,从善如流道:“还没想好,等想好再跟你说。”
说完,他站起身,淡淡道:“走吧,送你回去。”
南知意愣了愣,张嘴想要拒绝。
昨晚让他在这待了一晚,已经足够,没必要再麻烦人。
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帝释景就料到她会说什么一样,直接打断,“南助理,我这人做事,向来有始有终,等回去,你要是病了,或者伤了,都与我无关。”
他语调平铺直述,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在这医院内,还是我的责任,明白?”
“可我已经没事了。”
南知意试着解释。
帝释景却不听,“你有没有事,我说了才算。”
“走不走?”
他指了指门外,不等人回答,又补充了句,“不走,我就亲自抱你出去。”
南知意面色微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默然无言。
这家伙……怎么这么霸道啊!
可她又清楚,帝释景当真干得出来这事儿,绝不是在开玩笑。
两人对视良久,气氛逐渐微妙。
南知意一想到被抱着离开,会引来的注视……
算了算了。
于是,只好抬腿,选择同意。
上了帝释景的车后,南知意愤愤地刮了身侧的男人一眼,然后扭过头,看着车窗外。
帝释景看见她脸上鲜活的小表情,无声地勾了勾唇,心情愉悦。
半小时后,几人抵达鹿苑别墅。
车子一停下来,南知意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语气冷漠道:“帝总,好走不送。”
帝释景没回答,只是扫了眼她身后的别墅区,随即离开。
南知意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霎时松了口气。
还好帝释景没提出要进门坐坐,不然家里的两小只,铁定露馅。
想到孩子们,南知意心情就晴朗了起来,直接转身,进了别墅。
到家后,两个小家伙听到,立刻便热情地扑过来,抱住她的腿。
“妈咪,欢迎回家。”
珩珩奶声奶气地开口,脸上是掩不住的欢愉。
晚晚也很欣喜,主动牵起妈咪的手,晃了一下,似乎在撒娇,可爱得不行。
南知意当即心里软成一片,笑着蹲身,分别亲了一下两小只。
张婶跟在身后,不由得感叹,“南小姐,您可算回来了,今早醒来,小慕慕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能说话了。”
又不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