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表小姐自然指的是沈清秋。
还有一件礼物?
沈清秋眉心微蹙,她怎么不知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管家捧着一个红色的盒子走进来。
“清清,这是什么啊?”舅妈裴望晴看着管家捧进来的盒子,瞧着外观大小像是个首饰盒子。
沈清秋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姗姗来迟的江牧突然出声,“秦夫人,这是沈小姐送您的蓝宝石项链,于1960年左右完成制作,刚好与她为您拍下的那颗蓝宝石搭配成一套完整的首饰。”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珠宝首饰,饶是见惯了好东西的裴望晴不免喜出望外,“这难道就是出现在日内瓦拍卖会的那套蓝宝石吗?”
江牧不卑不亢道:“正是。”
如果说刚才对这份突如其来的礼物一头雾水,那么此刻看到江牧的身影,她已经了然于心。
“清清,你这孩子真是的,这得花多少钱啊。”裴望晴爱不释手的看着盒子里的首饰。
沈清秋垂眸,盯着自己的足尖。
她不过在电话里说了一句参加舅妈的生日宴,没想到傅庭深会以她的名义送上一份礼物。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江牧朝着沈清秋轻轻颔首,随后转身离开。
裴望晴亲自把东西放回了自己的房间后,张罗着大家陪她打麻将。
沈清秋人在麻将桌前,心却早就不知不觉飞走了。
空闲的时间,她掏出手机给傅庭深发了消息:让你破费了。
傅庭深回复:聊表心意。
沈清秋看着他的回复,眸光微微闪了闪,葱白的指尖快速的敲击着键盘:那你这心意未免太贵重了。
傅庭深回复:作为沈小姐的男人不能给你丢脸。
沈清秋抿着唇,努力的压着上翘的嘴角。
坐在沈清秋对面的裴姝见势,误以为沈清秋出尽了风头沾沾自喜,不由得撇了撇嘴,酸溜溜的说了句,“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话音落下,裴望晴丢出去一张牌。
“裴姝,你是存心今天给我添堵吗?!”裴望晴说话的语调温温柔柔,字里行间却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姑姑,我……”
“时间不早了,你和裴执先回去吧,免得家里担心。”裴望晴绷着脸冷声打断了她的话,丝毫不给裴姝解释的机会。
裴姝贝齿咬着唇瓣,一脸委屈的模样,“走就走!”
说完,她哼了一声,拿上自己的东西夺门而出。
裴执拎着自己的外套急忙追了出去。
等裴家兄妹离开后,一行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聊天。
“清清啊,我刚才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裴望晴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盈盈的看向沈清秋。
沈清秋看着她,思索了片刻,反应过来,舅妈指的是参加张董举办的慈善晚宴一起留宿的事情。
“好啊。”沈清秋道。
听到她的回答,裴望晴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弧度。
这时,秦淮遇突然问,“听秦钊说你谈恋爱了?”
一瞬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沈清秋的身上。
裴望晴的脸上更是瞬息万变,那心痛的神色,宛如自己精心呵护的花朵被不知名的王八蛋端走了似的。
沈清秋抬眸看着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去,只能点了点头。
秦淮遇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眼眸深处划过一抹锋利的寒芒,“打算什么时候带来让我们瞧一瞧?”
“他出差了,暂时不方便。”沈清秋道。
秦淮遇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清秋,半晌,他淡淡道:“清清,你年龄还小,要学会提防,以免被人蒙骗。”
不知道是不是沈清秋的错觉,她总觉得舅舅好像知道了什么。
但既然舅舅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她打算继续装傻。
“知道了。”
裴望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眉眼间划过一抹担忧,“清清,时间不早了,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沈清秋摇了摇头,她晚上还想和傅庭深打电话聊天呢。
“还有点其他事情,下次吧。”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裴望晴看着沈清秋站起身,也跟着站起身。
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叮嘱裴钊,“你把清清送回家就赶紧回来!都这么大的人了,整天黏在清清身边,误了清清的名声怎么办!”
秦钊,“……”
秦钊打开车门,忽然眯了眯眼睛,朝着不远处的林间小道望去,深邃的眸底寒光乍现。
沈清秋见秦钊站在车门前迟迟没有上车,“怎么了?”
说话间,她顺着秦钊的视线望去,赫然看到了一辆藏匿在黑暗中的车辆。
虽然看不清车牌,但是隐约可以辨认出车型。
她轻笑了一声,眼底的讥讽一闪而过,“走吧。”
秦钊关上车门后,绕到了驾驶的位置上,“陆家那个傻逼?”
沈清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车内的陆濯怔愣的坐在原地,直到那辆黑色的红旗消失在视野中,他才慢慢的回过了神。
他整个人像是被浸在冰冷刺骨的冷水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俊朗的脸上只剩下一片苍白,脑子里混乱的像是线团,找不到丝毫头绪。
很多事情他现在越发的想不明白。
为什么沈清秋会认识秦家的人?
秦淮遇的身份有多尊贵自然不必说,就连名媛出身的裴望晴对待沈清秋都格外的客气,甚至亲自送沈清秋离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秦家的太子爷秦钊竟然充当起了沈清秋的司机。
海城秦家首富的名声足以震慑四方,秦钊私下里被尊称一声太子爷绝对名副其实。
这位秦少平时很少社交,但他人生履历却一点都不简单。
十八岁入伍,二十岁少尉,二十四岁晋升为上校,被称为最年轻的上校。
退役后,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成立了蓝核科技,并且在科技行业占据了不可替代的位置。
以他的出身和背景,绝对是目空一切的存在。
可偏偏这样出身的秦钊,此时竟然像个跑腿小弟似的,又是给沈清秋拎包,又是给沈清秋当司机。
陆濯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讯息,可偏偏他越是想要迫切的抓住线索,越是什么都抓不到。
他抬手捏了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冷声吩咐助理,“回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