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槿!
再次见到南槿,万弘的心情难以言喻,尤其是看到她与顾屿白一起出现时。
气氛突然有些诡异,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
忍不住就往万弘身上瞟几眼。
以往这春日诗会,季公子是不会露面的,今日前来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尤其是他身后还跟着沈家兄妹,这瞧着,分明是一同来的。
“季公子!”
一些人见状感觉打招呼,看热闹归看热闹,人家到底是荣国公府的世子,轻易得罪不得。
武侯府只是朝中新贵,又是武将,倒是不必攀附,客气些就好。
“南槿那个死丫头!”
沈清伊三姐妹看到南槿瞬间眼睛就红了,没想到她还有脸出来抛头露面。
沈清芯没忍住低咒出声。
这一开口,立刻引来一片侧目。
“不想丢人就忍着些。”沈清伊忙拉着妹妹低声交代着,今日来的多是读书人,定要注意言行。
看着南槿一身装扮,再瞧着她被人体贴护着,已经惹得一片妒忌的目光。
“啧啧,光天化日之下,真不怕丢人啊,难怪敢上门退亲。”
人群中,窦芳儿看到南槿实在忍不住,赏花宴上的仇她可是记下了。
崔燕燕看到南槿默默低下头去,当日羞辱,她也不曾忘,但是她不会像窦芳儿这般傻,反正有人出头。
一时间,一阵窃窃私语。
有些拥护万弘的寒门子弟忍不住开始含沙射影的嘲讽起来。
“这是天赋书院,书香之地,有些人怕是走错了地方。”
“就是,以为会几首诗文就能称才女了。”
“人要脸,树要皮,偏有些人不知脸皮何物。”
“世风日下啊!”
对这些酸不溜的话,南槿充耳不闻选择无视。
可某世子不干了,怎么说,他也是皇城第一纨绔,岂能辜负这名声?
“杨院长,听说有人走错地方了?那还不赶紧请出去,免得污了这书香之地。”
顾屿白一露面,天福书院的院长大人赶紧现身,不冲别的,就冲着他的世子身份。
众目睽睽之下,杨院长尴尬一笑,“季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今日书院主板春日诗会,院门打开迎各路来客,今日来到这的,自是没有走错的,玩笑了。”
“是吗?听他们这么一说,本世子还以为走错了。”
顾屿白说完朝着刚才开口的几个书生望了一眼,几个书生刚才还口若悬河,这会都低头不敢动了。
季世子的名头看来他们还是听说过的,据说浑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们今年可都要参加科考的,可不能因为这么个纨绔子弟丢了前程。
“世子哪里话,玩笑,玩笑而已,世子,这边请。”
顾屿白这才作罢,转身就换了一副面孔,一派温和笑望着南槿,“澜汐,咱们那边坐,听闻这诗会热闹,咱们也瞧瞧。”
一声澜汐,沈家兄妹当场尬住。
乱叫什么!!!沈建业差点上去捂着顾屿白的嘴。
南槿眉头微塌,这家伙搞什么!完了,这下是真嫁不出去了。
直呼芳名……
啧啧!!
不远处,杜醇风看得津津有味,沈建业这妹子怕是守不住了,以他对顾屿白的了解,若是真是玩笑,绝不会开得这么过,既已下手,那就绝非玩笑,就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过,建业这妹妹的确是有些不同。
听说国公府的赏花宴上,把语县主都难住了,今日诗会不知是否有幸见识。
“不要脸!”
这一声不要脸,许多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当然,声音都压得很低,两位当事人也就当耳旁风听了。
“季公子,别太过了。”
南槿接着入坐的机会低声说了句。
“反正都退亲了,怕什么?”
“……”
南槿干脆不说话了,带着几分气性大步入坐,一时竟没主意自己坐了杨院长给顾屿白备的坐。
顾屿白含笑跟着入座,两人就这么坐在同一席位上,这么看着,还真是…
沈建业尴尬望着,当着他的面交头接耳,不对是众目睽睽之下,现在还同席!!!
“建业兄,这边坐。”
杜醇风适时出现,拉着呆愣的沈建业跟自己坐下。
看到这一幕,不少人又是一愣,杜先生和武侯府的公子相熟?
武侯府的公子已随武侯入了军编,什么时候和杜先生这等文人扯上交情了,听这称呼,可不是一般的交情。
发现自己与顾屿白同坐,后悔已来不及,总不好再起身,反倒此地无银了。
南槿无奈叹了口气,左右说不清了。
“一路累了吧,喝杯茶解解乏。”
顾屿白亲自斟茶,此时一些女子看着南槿竟忍不住有些羡慕。
“季公子,这是想让我青灯古佛吗?”
南槿一边说一边接过茶,反正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好忌惮的,真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尘缘未了,怕是佛祖不会收。”
顾屿白煞有其事的说着。
南槿不说话了,还是低头喝茶吧。
“太不要脸了,就说万公子这般好,她怎么舍得退亲,原来是攀上了世子!祖母说她还不承认!”
看着南槿这般风光,沈清芯三姐妹都恨得牙痒痒。
从小到大,南槿明明就是她们的受气包,现在却是出尽风头,这让她们心里反差太大,有些接受不了。
“祖母?你们是哪家的?”
一旁窦芳儿耳朵尖,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管她认识不认识。
万家两姐妹互看了一眼,南槿欺人太甚,踩着她们大哥出风头,这般不要脸,那就让她把脸丢尽好了。
“窦姑娘,她们三位…是沈姑娘的堂姐妹,从端阳来的,暂时租住在皇城。”
万琼菲故意大声说着,也不管沈清伊她们脸色如何。
“租住?”
窦芳儿不可思议打量着,就这样的还来参加什么诗会。
一时间四周投来的目光让沈清伊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今日她们这般丢脸,都怪南槿。
“你们既是沈姑娘的堂姐妹,那就是武侯府的亲眷了,为何到了皇城不住武侯府,却要去租房子?据我所知,武侯府一家才四口人,武侯府挺大的……”
催燕燕可比窦芳儿精多了,听话听音,一下就听出猫腻了。
“亲眷?我们可不敢高攀,她连祖母都能赶出府,更何况是我们。”
沈清伊终于忍不住了,一副委屈不已的样子,泪花带泪的,瞧着还真让人不由新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