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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炽夏夜。
香江别墅灯火通明。
白知夏看着对话框里的照片，连呼吸都变得轻微。
照片上，许文晏身着纯黑色丝绸衬衫，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眉目流转间动人心魄。
而他身边还站着个女人。
两人间明明没有什么亲密动作，却难掩亲昵关系。
这时，屏幕上又蹦出条语音消息。
白知夏点开，就听到朋友说：“灵灵，这是你小叔吧，我怎么记得上周见他的时候，身边不是这个女的啊？”
她声音不大，在空旷的客厅尤为刺耳。
白知夏静默了很久，才回了一句：“是他。”
许文晏，她爸同门师弟，帝都首屈一指的律师，也是她一见钟情暗恋了十年的男人！
她默默将那照片存了下来，命名为九十一。
这些年来，许文晏身边的第九十一个女人。
看着这个数字，白知夏不禁自嘲，不怪朋友说她蠢，明知许文晏是个花心多情的人，她却还是一股脑的扎进去，出不来！
指腹摩挲着和照片上男人唇角的笑，她不禁想：再等等吧，也许等存到第一百张，自己就可以放下离开了。
出神之际，别墅门被推开。

许文晏从外走进，瞧见白知夏挑了挑眉：“没睡？”

随着他走进，身上沾染的女士香水味冲进鼻腔，像是把刀慢慢割剐着心脏。
她暗呼了口气，装作无事：“没，等小叔回来吃饭。”
许文晏脚步顿了下：“忘记和你说了，我今晚有事，已经吃过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朝餐厅走去。
瞧着桌上已经冷透的饭菜，许文晏扫了眼白知夏有些单薄的身形：“不是和你说了别学那些女人减肥，你胖一点好看。”
白知夏笑的勉强：“没有减肥，小叔还吃吗？”
许文晏点了点头：“陪你吃点儿。”
“好，那我去热菜。”
白知夏打起精神，端着桌上的菜往厨房走去。
微波炉运作着，她视线却不自觉落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身上。
天花板上的吊灯灿烂夺目，打在他身上反射出几道光华。
白知夏有些失神。
十年了，她从一个刚到他腰间的小孩儿，变成如今的大人模样。
可许文晏却好像一点没变，一如当时少年模样。
就在这时，许文晏突然睁开眼，正好对上白知夏看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下意识的，白知夏撇开了头。
许文晏见状眼眸暗了暗，刚要开口。
恰好微波炉一声“叮”响，白知夏忙将才端出来，放到桌上：“小叔，吃饭吧。”
话题被岔开，许文晏也没说什么。
一顿饭，除了碗筷碰撞声外，寂静无比。
白知夏如鲠在喉，没办法再待下去。
潦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我吃好了，先去睡，小叔晚安。”
话落，便起身离席。
许文晏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师兄快回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去？”
白知夏脚步一顿，指尖发凉。
她慢慢转回身，看着依旧背对自己的男人，声音带着些不可察觉的颤抖：“小叔……是要赶我走吗？”

许文晏转过身，目光扫过她身侧紧攥的拳：“你长大了，该学会独立。”
长大。
曾经白知夏以为这个词意味着能走进许文晏心里，意味着她终于有资格说出那句“我爱你”。
可现在才知道，原来得到有些东西的前提是舍弃。
她深吸着气压着汹涌的情绪：“我知道了，等找到工作我就……搬出去。”
短短一句话，白知夏说出来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转身就要上楼。
许文晏目送着她背影，回身看着桌上再次冷下来的饭菜。
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很久，才起身收拾，然后热了杯牛奶上楼。
而此时，白知夏环抱着膝窝在床上，耳边萦绕着许文晏刚刚的问话。
心里细密的痛阵阵涌起，让她呼吸不畅。
忽然，敲门声响起，许文晏走进来。
卧室内漆黑无光，他抬手打开灯。
光亮起的瞬间有些刺眼，而他的身影在光影下格外高大。
白知夏凝视着缓缓走进的男人，没有开口。
许文晏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