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空难的人员名单有吗?麻烦给我一份!”慕云深直接开门见山,不愿有一秒的耽误。
陈高管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了一跳,愣了好几秒才说:“现在事故才刚刚发生,我们暂时还没有确认游客名单……”
闻言,慕云深脸色冷的彻底:“无一生还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刻,他满眼猩红,早就没了平时的稳重和自持。
陈高管也是第一次看见慕云深这般是失控的模样,试探地问。
“谢总,那架航班上有您的亲人吗?”
这话落下,慕云深眸色一怔,脑海里闪过夏小初的身影。
亲人?
这些年他对夏小初的感情,适合用亲人来定义吗?
不知道沉闷了多久,他终于压住了心头的恐慌,喉头微微滚动:“是……”
“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她叫什么?”
慕云深哽了哽喉头,一字字说:“夏小初。”
“是这样的,因为今天飞往A国的登记人数过多,而且遇见了强烈气流,有一部分买了5J458的旅游已经改签或者放弃了登机。”
“您的亲人也许没有登机,或者已经改签了,所以等我们这边确定了受难者名单,再第一时间跟您联系。”
这句话无疑是给慕云深带来了最后一丝希望。
也许没有登机,也许改签了……
他只能这样在不断安慰自己,攥紧手,干涩开口:“我就在这里等。”
陈高管满脸为难。
“谢总,您也看见我们公司里的受害者家属已经够多了,实在忙不过来,您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慕云深瞥了眼门外拥挤的人群,缄默离开。
之后三天。
慕云深除了去医院照顾谢老以外,就一直在等待航空公司的消息。
关于颜汐婚约,他也选择了取消。
谢老看着心事重重的慕云深,不禁长叹口气:“听说阮家那丫头出事了?”
慕云深眸色一暗,拿着文件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见他没说话,谢老又问:“你就为了这事跟颜汐取消了婚约?”
空气忽然间沉默。
几秒后,慕云深才淡淡说了句:“不是。”
他缓缓合上文件,面色不改:“只是我们不太合适。”
谢老冷哼一声,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这几天他将慕云深魂不守舍的样子都看在眼里,又怎么会不明白。
“我老了,你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了,自己别后悔就行。”
后悔?
从他拒绝夏小初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
如果当初他留下了她……
想到这,慕云深心里忍不住自嘲一声。
接着就听谢老叹息一声,又说:“我自小看着阮家那丫头长大,不像是那种在订婚宴上捣乱的人。”
“事情你再好好调查清楚,别到时候误会了人家。”
慕云深面色冷沉,没有回答谢老的话,只是起身离开了病房外。
走廊的窗边。
慕云深望着窗外的黄昏景色,拿起电话给助理打了过去。
“调查一下那天订婚宴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好的谢总。”对面挂断后。
慕云深疲惫的按了按眉心。
情书的事情,想想确实蹊跷。
只是当时他也说不清心中的复杂情绪。
到底还是他的态度不对。
自己或许吓到夏小初了?
夏小初,她现在在哪里?
正在这时,南城航空的电话打了过来。
慕云深一秒接通:“怎么样?找到夏小初消息了吗?”
心跳好像在这一下迅速加快。
从未有那一刻,慕云深会像现在这样迫切和紧张。
接着,就听对面传来了句——
“谢总,在5J458次航班上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阮小姐的东西,登记处也已经核对过,阮小姐没有登机。”
挂了电话后。
经过长达七十二小时的煎熬,慕云深总算松了口气。
可转念又想,夏小初并没有登机,却也没有回来找他。
她好像是人间蒸发了般,彻底和他断绝了一切联系。
一时间,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说。
离开医院,慕云深开车离开。
他将车窗摇下,任由秋风扫在身上,却恍若未觉。
心里的淤堵却得不到像是得不到释放。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交替。
慕云深鬼使神差的调转了一个方向,朝着雅苑开去。
熟悉的街道一个个映入眼帘。
在雅苑楼下停车,慕云深开门的手却有些迟疑。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慕云深接过,里面的助理汇报道:“谢总,我们调查到,上次在订婚宴上放情书的罪魁祸首,是阮家的二小姐,阮清语。”
答案意料之中,只是来得太迟。
“谢总,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
慕云深冷着眸色,沉声开口:“终止和阮家的所有合作。”
和阮家来玩,原本就是为了夏小初。
到没有想到,养大了阮家人的野心和胆子。
挂断电话,慕云深开门走了进去。
雅苑的摆设一成不变,只是相比上次来这里时,更加干净整洁,就像是……
从没有人在这里住过。
慕云深眸色越渐暗沉,大步走进书房里。
他拿出了上次夏小初带过来的照片,重新放回了柜子里。
儿时的回忆,在这一刹那涌现心头。
他还记得照片上,是夏小初十六岁生日那天。
她放弃了他精挑细选从国外带来的法师项链,问他说:“小叔,我十六岁的生日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和你拍一张合照怎么样?”
他其实并不喜欢拍照,可是面对那样的夏小初,却怎么也做不到拒绝。
他很少有关于和别人的合影,可偏偏他和夏小初的合照有很多,都装订在一本相册里。
但是现在曾经那个一口一口叫着他小叔的人,却不见了。
慕云深摩挲着照片,眸色抹过一丝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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