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跟着顾戍上了电梯，他手里还拎着那个透明的袋子，那瓶药膏被他攥在手里。
一进门，他换了鞋，看了眼女孩儿穿的一双小白鞋。
“不用换鞋。”
顾兮攥了攥书包背带，“没有我的鞋吗？”
顾戍脚步顿住，顾兮几步走到他面前，歪了歪头，眼睛澄澈灵动，绯红的一张唇轻启：“男朋友？”
“还没买。”顾戍绕过她，往客厅里走去。
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顾兮接过水，“顾戍，你怎么对女朋友那么冷淡？”
顾戍怔了怔，看向她，“有吗？”
“有。我们都确定关系了，可是你见了我，没牵我的手就算了。”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没个笑脸。”
“你是不是想用这种冷淡的方式逼我分手，表面上说要对我负责，实际上根本就不想负责，对不对？”
顾戍微颔首睨她，那双眼睛盈盈润润的，蓄着水雾，鼻尖也红红的，看起来再不哄下一秒就要哭了。
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唇畔勾起散漫的笑，将她捞进怀里，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好了，第一次当别人男朋友，没经验，明天我就给你买鞋，行不行？”
顾兮点了点头。
顾戍将药瓶递给她，脸色有些尴尬，轻咳了声。
顾兮接过去，看向他，笑容明媚，灿若玫瑰。
“顾戍哥哥，你不帮我涂吗？”
她伸手抱住他腰，轻轻挠了下，撞入他那双干净的双眼，眼尾带着笑，“顾戍哥哥不想看吗？”
闻言，顾戍愣住，脸不自觉热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拉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不想。”
顾兮眉毛轻轻挑了下，还真正经。
她歪了歪头，嘟嘴道：“那可惜了。”
在她拿着那瓶药膏进去洗手间之后，顾戍心跳速度加快，缓缓吐出几口气，平复着呼吸。
过了几分钟，女孩儿还没出来，外面天色渐暗，他下单了两份外卖。
刚想打开游戏软件，时染的语音通话进来，他点了接听。
而这个时候顾兮正好出来，听到了她大嫂的声音，躲在门一侧，竖着耳朵听。
“昨天晚上找我什么事？”
顾戍轻笑：“去你的，这都过了一天才问我，你不会现在才醒吧？”
“昨晚听声音挺带劲的啊？”
时染：“闭嘴吧！到底有没有事情，没有我挂了。”
顾戍：“不是吧，大小姐，谈了男朋友就对我这么冷淡？”
时染：“明天最后一节课去思政楼那边的小树林。”
从幼儿园就结交的友情，顾戍能听出来，时大小姐这语气多多少少有点太正经了，一般有事才会这样。
“行。”
顾兮拿着药膏的手紧了紧。
顾戍跟她嫂子抱怨对他太冷淡，他们明天还要约去小树林，而且顾戍答应得那么快，看起来他们没少约！
他还叫她大小姐！
两人关系竟然那么亲密。
他们还在同一个学校，平时在学校指不定背着她哥哥偷偷摸摸做些什么……
她敛起脸上的愠怒，微微皱着眉头，有些蔫蔫出来。
顾戍看到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轻咳了下，壁光灯落在他脸上，脸部线条流畅。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他有些难以启齿问出口。
顾兮轻轻点了点头，“有一点。有点破了。”
顾戍：“！”
他手紧攥又松开，反复几次，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这句话。
“对不起。”他喉结轻滚，人生第一次说出这句话。
顾兮愣了下，轻轻伸手戳了下他的脸，笑容灿烂，“不是，顾戍，你怎么那么正经啊？我只是想要撒娇而已嘛。”
他长了一副落拓不羁、痞帅会玩的模样，却真的好正经好纯情啊。
“顾戍哥哥，我想要摸一下你的腹肌。”
顾戍：“！”
“不行。”
“为什么？”
顾戍没看她，坐下沙发，捞起手机，点开游戏软件，脸色绷紧了些。
“我没有。”
“你骗人，我昨晚看到了，没看错的话你有八块！”
顾戍：“……”
他轻咳了下，喉结轻滚，转移话题，“你坐一下，外卖很快到了。”
怕女孩儿再说些什么惊人的话，他很快点开了一局游戏。
于是顾兮看到了一个很不一样的顾戍，在游戏中的他热血沸腾，大杀四方。
表情也比平时丰富，唇畔总勾着一抹游刃有余的得意。
本来想要再勾.引一下他的，看到这样认真的顾戍，她没再打扰，坐在一旁乖乖等着外卖到。
顾戍两局游戏过后，外卖到了。
顾兮看到他皱着眉头将香菜一根根挑出来，放在外卖盖子上。
她将饭盒递过去，“你不喜欢香菜啊？我太喜欢了，都给我。”
顾戍就挑到她碗里。
两人安安静静吃饭，话不算多。
吃过之后，顾戍收拾了下外卖盒子，“走吧，我送你回去。”
顾兮起身，顾戍帮她拿过沙发上的书包。
到了门口处，顾兮倏忽回头，拉过他的手，将他抵在门上。
顾戍双眼噌的一下睁大，他这是被壁咚了？
“顾戍哥哥，就这么送我回去了？”
顾戍手紧攥，女孩儿身上的香味包裹着他，有点像奶香味，又没有那么腻，很好闻。
他极力保持脸上的镇定，“你想怎么样？”
顾兮嘟了嘟嘴，脸颊微微鼓起来，小脸精致灵动，“我们早上才确定恋爱关系啊，这应该算热恋吧，可是，我们现在相处得比外面的风还冷。”
顾戍：“……”还能这么形容。
“如果没有昨晚那个意外，我们还不熟。”
顾兮仰起头看他，傲娇的小脾气出来，“我不管，要亲亲我才走。”
顾戍依旧无动于衷，两人贴得有些近，他心跳不自觉加快，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见状，女孩儿气得踮起脚尖想要亲他，却只是够到他下巴位置。
她彻底恼了，手想要去撩他衣服。
被他攥住，他低下头，靠近她，双眼紧盯着她，“还想干什么？”
“摸……唔……”
话没说完，唇被覆上，后脑勺处被一个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眉眼轻轻弯了弯，总算达到目的了，笨拙着学着看过的小电影里面的回应着。
顾戍第一次清醒着去吻一个女孩儿。
他本来想浅浅吻一下就松开，结果女孩儿的唇轻轻动了下，他眉毛轻轻颤动了下，继续闭上眼。
不到十秒，他松开。
看向女孩儿，那张唇包裹上水珠，显得饱满有光泽，他觉得喉咙有些痒，轻吐出一口气，缓了心跳。
“可以回去了吗？女朋友，嗯？”
顾兮轻轻嗯了声。
她要一步步引他入怀，为她沉沦，让他眼里再也不能惦记时染，这只是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