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雅琳吞吞吐吐的话如同一道响雷在傅棠舟脑子里炸开。
他紧缩的瞳孔有一瞬的恍惚:“你说什么?安安失踪了?”
“嗯,我现在在林县派出所……”
电话被挂断,刚把咖啡买回来的李秘书眼见傅棠舟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双眼更是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寒冰。
“总,总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害怕。
傅棠舟紧捏着手机,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如同隐忍的怒火跳耀着。
“下了飞机后,准备去林县的车。”
李秘书一愣:“可是您……”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棠舟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只能机械般地点点头。
傅棠舟看着手机中顾安安的照片,只觉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同呼吸都被阻塞了。
安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林县。
姜雅琳和姜明凯在派出所等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才有了第一个消息。
“以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嫌疑人应该是非常熟悉县里的监控布局,他避开了所有监控,不过嫌疑车最后出现的画面是向出城的岭南路去了。”
姜雅琳心急如焚:“我求求你们,你们一定要找到她,她才出院不久,不能再出事了。”
“你先别激动,警员已经开始侦办了。”
虽然知道民警已经在争取时间了,但是一整夜的时间什么都可能发生。
姜雅琳不敢继续想,她生怕脑子里那些不好的结果会变成真的。
“姐,对不起……”姜明凯低着头,满是血丝的眼中尽是后悔。
如果不是他把顾安安一个人丢在那儿,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姜雅琳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骂他了,只是颓然道:“你去跟阿姨和傅棠舟说吧,看他们原不原谅你。”
平阳村。
顾安安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黑红色砖墙。
她一惊,下意识地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麻绳绑着,连嘴都被胶带封住了。
怎么回事?
顾安安尝试动了动,却还是挣脱不开。
她扫视着这个简陋又傅乱的房间,四面墙的水泥几乎都脱落了,地上扔着几件脏兮兮的破衣服。
唯一的一扇窗也被木板封的死死的,只有几缕阳光从缝隙里照了进来。
这到底是是哪儿?姜明凯呢?
顾安安回想着,她记得姜明凯去拿行李箱,她也上车了。
可是没过一会儿坐在驾驶位的司机忽然扑过来将一块毛巾捂在自己脸上。
之后她的事她完全不记得了。
顾安安眼眸一震,头皮开始发麻。
她不会遇上拐卖妇女儿童的人了吧?
这时,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顾安安慌忙闭上眼,装作还在昏迷的模样。
“吱”的一声,门开了。
司机带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秃头男人走了进来。
“怎么样,模样可以吧,给做老婆都便宜你了。”
秃头男人脸上带着笑容,递了根烟给他:“再便宜点,便宜点。”
司机接过烟:“不能便宜了,再说了万一她哪天想不开寻死了,你还能赚一笔大的。”
“这么漂亮的媳妇死了我也不要让给别人啊,我晚上过来领人。”
“行。”奚岄
听着这两个男人简短的交流,顾安安顿觉大事不妙。
她要被人卖了,而且就在今晚。
等两人出去,听见锁门的声音后,顾安安才睁开眼,憋着口气用力挣了挣。
然而绑的太紧,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四周更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闷热和恐惧让顾安安汗如雨下,喉咙更像是火烧一般。
她喘着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没多久,门又开了。
这次是司机一个人,他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
“呦,醒了啊,正好来喝点水儿,别渴死了。”
说着,他走过来撕开顾安安被贴在嘴上的胶带。
“咳咳咳……”
顾安安忍不住咳嗽起来,又被强灌了几口水,脸色苍白了不少。
司机看她虚弱的模样,啧了一下嘴:“看你这模样,不会是个病秧子吧?”
闻言,顾安安眸色一闪:“你能解开我手里的绳子吗?我的伤口还没长好。”
司机警惕地看着她:“你可别跟我耍花招。”
可仔细想想刚才捆她手时的确看到了手腕上的伤,这万一要是死了,到手的生意就没了。
再看她这单薄的身子,应该也跑不了。
思量再三,司机还是选择保住生意,解开了顾安安的绳子。
等司机出去后,顾安安立刻去摸口袋,身上的手机已经不见了。
她走到窗户前,透过缝隙看。
外头是个黄土院子,生锈的大门紧闭着,司机手里拿着她的手机打开门走了出去。
大门被上了锁,整个屋子都陷入了死寂。
顾安安踹了几下门,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低估了门的结实度。
几次下来,门不仅没开,她反倒累的满身大汗。
她抚着门,紧皱着眉喘着气,越来越大的恐惧让她眼角开始泛红:“棠舟……”
一个脱口而出的名字像是针刺破了强装的镇定,顾安安滑落在地,抱着双臂蜷缩在角落中。
此时,还在飞机上的傅棠舟心底忽地狠狠一抽,脸色有些发白。
他紧攥着衣襟,微张着嘴大口呼吸着,一滴汗从他额头滑落。
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天,傅棠舟只觉每一秒都过的无比艰难。
等飞机落了地,再去林县都要半天的时间,这样他在路上就已经耽误了两天了。
这两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甚至说……
傅棠舟心头猛窒,强硬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只是紧咬的后槽牙暴露了他现在有多紧张。
平阳村。
天才刚黑不久,那男人果然来了。
司机将被绑住手的顾安安交给他,如同卖了一只宠物一样。
借过钱,他便舔舐了下食指拇指开始数钱。
“行了,记得走小路。”
一天的颠簸和提心吊胆将顾安安折磨的疲惫不堪,只能一路跟着那个男人走向一条黑暗又寂静的小路。
她吃力地抬眼,四周张望着。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左边是一座山,而右边不远处三三两两的亮着灯,隐约还能听见人闲聊的声音。
“姑娘,以后你就是我老陈的媳妇了,好好听话给我生个儿子,我就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