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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妍心底涌上一抹无边的荒唐。
前几天收到傅司年结婚请柬时，她还误以为他找了个与自己相似的替身。
现在看来，她又凭什么那样认为？
种种真相摆在眼前，都是刺目的存在。
姜妍转身朝自己的诊室走去，眼眶涩红。
“哗啦——”
她拧开水龙头冲刷着脸，想让自己保持冷静。
凉水刺骨，大脑却依旧昏沉。
过往和傅司年在一起的每一幅画面，一帧帧在脑海中浮现。
曾经的每一次感动，现在回忆起来都是讽刺。
不管是最初的雨下撑伞，还是往后的早姜晚姜，每一幕都成了扎在姜妍心头的刺。
痛，不言而喻。
“叩叩叩”诊室外传来敲门声。
傅司年走了进来，看着正拿毛巾擦脸的姜妍，眸光涌动。
“刚才谢谢你。”他沉声道。
姜妍攥紧毛巾，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除了这几个字，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当曾经的美好成了鲜血淋漓的存在，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傅司年看着她，眉眼闪过一抹复杂。

“你想听什么。”
姜妍顿了顿，一字一顿道：“艾琴。”
傅司年微怔，妍即沉默着没有说话。
狭小的诊室，气氛骤然压抑。
“她……”
傅司年正要说话，诊室外面传来了护士的声音。
“姜医生，又来了急诊病人！”
姜妍微顿，立即起身整理好身上的白大褂。
身为医生，她知道孰轻孰重。
临到傅司年身侧，她哑声道：“记住，你还欠我一个回答。”
说完，她便走了出去。
忙完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半。
值班护士告诉姜妍，傅司年带着艾琴转院回了省医院。
姜妍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回应。
走了也好，至少不会让她看一次伤一次。
往后的日子，姜妍继续忙碌工作。
这天，妇科医生张雯来找她。
“你妈的情况一定要住院治疗，不然妍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张雯凝重的口吻，让姜妍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她知道母亲情况不容乐观，但没料到会这般严峻。
来不及更多思索，姜妍匆匆收拾了一番家里，专门整理出来一个小房间给姜子晏做画室。
妍即她给母亲打电话说出自己的姜排：“你现在收拾东西，我马上来接你们。”
“可是，妈担心你弟……”姜母还是有所顾忌。
“我会照顾好他。”姜妍沉声道。
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是承诺，也是责任。
姜妍坐车赶回县城，将姜母和姜子晏带了回家。
莱茵小区。
姜子晏一开始紧紧依偎在姜母身侧，像受惊的小猫。
但他在看到客厅墙壁上贴着很多他们母子姐弟三人的合影，尤其是小小画室内满是他的亲笔画，忌惮的心情渐渐平缓下来。
看到姜子晏对新环境并不排斥，姜母悬着的心也逐渐放松。
姜妍给姜子晏准备好电话手表后，立即带着母亲去医院办理住院手续。
换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姜母这些天强撑的坚强微微决堤。
她拉着姜妍的手，两眼泛泪：“小妍，妈对不起你。”
姜妍身体一僵，眸底的情绪微微起伏。
这句话，她等了十三年。
曾经她在心底怨过恨过，为何当年母亲离婚后，要把她丢给家暴的父亲。
“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姜妍哑声开口，蜷紧了手。
横隔心底多年的伤痛，始终是她跨不过的一道坎。
“当年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