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对谢祖臣极度不满意,指着他的鼻子骂:「胡闹!简直胡闹。」
谢祖臣态度良好,一副受教的样子,乖巧得很。
骂到一半谢祖臣他爸来了,他爸和他一样不要脸,整个就是笑面虎,和我爸不停地和稀泥,打太极。搞得我爸完全没脾气。
最后这婚事在他们胡搅蛮缠下就算定下来。
跟我爸态度完全相反的是我妈,看见谢祖臣比我还亲切。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母子。
谢祖臣走后,门铃再次响起,我放下手里的葡萄起身开门,一周前逃婚的陆天泽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他憔悴了很多,和记忆里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
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我不敢相信这是我叫了将近二十年的天泽哥哥。
陆家和我爸交谈的时候,我也在和陆天泽单独聊。
「你和她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年前。」
我更不理解了,为了一个才认识半年的人,当众和自己的青梅竹马悔婚。
陆天泽解释:「倩倩和你不一样,她什么都没有,只有我。」
我气得不行:「她什么都没有,所以你就可以理所当然地丢下我?那我做错了什么?错在我拥有的东西太多?」
可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睡过懒觉,钢琴、马术、雅思托福我练得比谁都刻苦。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现在你轻飘飘的一句我拥有的太多就否定我,陆天泽别这么龌龊。」
他面色纠结:「就当是我对不起你。」
我无语到想骂人,但还是忍住了。
「陆天泽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送我未婚妻几束花,不行?」
我看着面前远远不止几束的玫瑰花:「做戏做这么足?」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对我有点意思。
「小爷想送就送。」
声音一如既往地欠打。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我们越高调,那些风言风语才会越少。
我用手扫过一朵朵如火一样的玫瑰花:「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只不过下次这种糊弄小情人的招数,就别给我用了。」
电话那头传来「啧」的一声:「纪幼竹,你见谁糊弄小情人是用今天早上刚从法国空运来的玫瑰。
「又有谁家的小情人像你一样这么不好糊弄?」
听到谢祖臣的话,我脑海里顿时出现四个字:
臭不要脸。
想到的一瞬间我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谢祖臣在电话那边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
这人还敢笑。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笑什么笑!
五点钟下班,我把合同签署好了后,背着包离开了写字楼。
门口热闹得很,我在人群中见到一抹熟悉的影子,还有那辆明黄色骚得不行的法拉利。
一看就是谢祖臣,我没眼看捂着脸向前走。
「纪大小姐。」
谢祖臣的大嗓门恨不得所有人都听见。
我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他人高腿长三两步就来到了我的旁边,堵住我的路。
「躲什么?」
我抬起头看他,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没有啊。」
「纪幼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哦。」就像我了解他一样,他也很清楚我心里那些小九九。
我嫌他丢人。
「找我干嘛?」
「逛街。」
没想到他找我就为了这,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
「没兴趣。」
我转身要走,却不想他直接伸手揽住我的腰,用力一拉把我拉到怀里。
我去,我今天穿的可是短裙。
到了车上系上安全带,一个转头一件衣服就劈头盖脸地盖到我头上。
果然听到了他欠欠地说:「啊,抱歉我想着车里太冷给你盖腿上的。」
谢祖臣就是这样,那年我被雨淋得湿透来这里换衣服时,他也是这样随手把宽大的浴巾扔到我的头上。
当时他吊儿郎当地站在门口看我:「你说你和陆天泽吵架非挑个雨天,还非要穿个白衬衫,你脑子进水了?」
我裹紧浴巾:「什么时候吵架我哪里知道,白衬衫是我校服,谢祖臣你脑子有病吧。」
「哦。」
「哦什么哦。」我随手拿起身边抱枕向他砸过去,「站门口干什么,本小姐要换衣服!」
我自认为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可是每次遇见谢祖臣都会被气得半死。
要是以前我随手就还了回去,可现在坐着他开的车,为了安全着想我什么也不能动。
真的气都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