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玉愣了愣,“王上是一国之王,听玉不敢无礼。”
可是……可是你不一样啊。
你明明知道的。
我直视他的眼睛,里边带着明晃晃的控诉,“我现在成为王上,还是以前作为乞丐,在你眼里,好像没什么区别。”
一样的是,不中意我罢了。
听玉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看着他因为洗澡而变得微红的嘴唇,我有些意动,想知道只要一说话就ᵚᵚʸ能伤人的嘴,亲起来会不会很硬。
我连忙低下头,不让他发现自己赤裸裸的目光。
明明都已经那么疏离了,我不想再让他离我更远。
我不知道的是,听玉看着我也别开了目光,耳朵微红。
我坐在王位上听着大臣们唇枪舌战,他们就一个要不要给洄河下游开闸放水都能争辩一个上午。
我打了一个哈欠,抬抬手,让他们停止了争辩。
“各位爱卿,孤知道你们的意思了,至于这件事,你们把自己各自的意见写个奏折,孤都会看的。”
“退朝吧。”
他们弓着身子从我身边慢慢退去,看着最后一个身影消失在宫门外,我转身回到了王座上。
秋凉走到我的身后,轻轻为我揉着太阳穴。
“王上,如今朝堂安稳,您大可不必那么忧心挂怀。”
“你觉得,朝堂是真的安稳吗?”
“奴婢不敢多言,但是她们忌惮王上,就不会随便动作。”
“我的王位在他们眼里是偷来的,现在,只是暂时的平静罢了。”
“奴婢愚钝。”
我登基的那天,一些大臣以为我的王姐是我害死的,认为我是谋权篡位。
看着他们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我的反骨一瞬间立了起来。
我没有一句解释,把所有反对我的人都杀了。
王姐,你想利用王位压制我心中的暴虐,可是,它没有,它反而更刺激我的逆鳞,让我收不住自己已经沾满鲜血的手。
直到朝堂没有任何明面反对我的声音,我才停了下来。
当然,也只是表面上的平静罢了,我也只希望我们可以一直这么风平浪静。
可生活总是事与愿违,最近一段时间,关于我血脉不正的消息甚嚣尘上。
当今王上,母妃只是一个舞姬罢了,而且还是月之国进献的奴隶。
这样的消息成了人们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我正想安排人去查清怎么回事,凤城通传一声进来了。
我放下该奏折,看着他。
一年快过去,他又长高了不少。
现在,他对着我行了一礼,默不作声。
我挥退了旁人,“有什么事?说吧。”
“王上,近日这些留言,是臣放出去的。‘’
我挑了挑眉,用手撑着脸颊,“接着说。”
他定了定神,缓缓开口,“最近有些大臣,想扶臣上位。”
“然后呢?”
“然后,臣想和王上做个交易。”
“哦?什么交易?”我来了兴趣。
“臣会向他们表示,臣有继位的想法,把你拉下来,事后给你一份详细的名册,用来彻底整顿朝堂。”
我笑了笑,王姐的旧部都已归顺于我,至于凤城所说的那些支持他的人。
是父王那时候的旧部。
是该彻底清理清理了。
“你的要求是什么?”
凤城一瞬间红了眼眶,“她的住处。”
我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她还活着的?”
“我不知道,可是我一次都没有梦见过她,她不会那么狠心,一个梦也不舍得给我。”
激动的他都忘了自ᵚᵚʸ己的称呼。
“而且,王上刚才的反应,证明我猜对了。”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看来,王姐,你是摆脱不了他了。
“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
凤城深吸一口气,“王可去拓展疆域。”
“你让我出去打仗?”
“一举两得,臣会盯着朝堂,王上可拓展疆域,王上走了,那些人才可放心为所欲为,这样,臣才能顺利拿到他们的证据,王就可静候佳音。”
我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那你怎么觉得,孤会答应你呢?”
凤城低下头,“臣不敢揣测君心,只不过,是臣单方面的恳求罢了。”
我沉思一会,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让他先回去了。
拓展疆域,是势在必行的。
整顿朝堂,也是必须做的事。
可是,一走了之,听玉……
一年了,我们的关系,始终是君臣有别。
无数个瞬间,我想离他更近一点,他都会拒我千里之外,冷漠的态度让我的心凉了一遍又一遍。
他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现在,却逐渐趋于黑暗。
即使心知肚明,每每想起来,还是心痛到手指抽缩。
时间一长,我都觉得,自己的心里住进了一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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