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未眠。
翌日晚上。
秦绾宁正在梳妆准备上台,忽然就听舞女说萧宴来了。
秦绾宁连衣服都顾不上换,立马跑了出去。
她穿过长廊,奔向前厅。
站在门口,就看到萧宴和一群穿着西装的上流公子坐在一起,正在交谈着什么。
察觉到她的到来,他们止住了话头,朝着秦绾宁看来。
秦绾宁一身歌女装,站在此处,迎着他们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此刻不该出现在这儿。
可她的脚如同千斤重,怎么也移不开。
她怕现在一走,以后就见不到萧宴了。
“我过去一下。”
萧宴声音响起。
秦绾宁眼里瞬间有了一束光亮。
她任由着萧宴拉着自己离开,一双眸子盯着男人宽厚的背,目光缱绻。
长廊角落处。
萧宴松开秦绾宁后,眉间紧皱。
秦绾宁见状,慌张地道歉,伸出手拽住萧宴的衣角:“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可下一秒,她眼睁睁看着他的衣角从自己指尖流窜出去,手中一片空落。
“早知你这么烦人,一开始我看不会点你。”
萧宴冰凉的话,打的秦绾宁措手不及。
秦绾宁愕然地触及到他嫌恶的眼神,心头犹如刀割。
整个十里洋场无人不知她冷如冰霜,难以亲近,可现在,她竟然被他说烦!
萧宴的话没有停,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叠钱砸向秦绾宁:“最后一次,别来烦我!”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秦绾宁看着四散的钱,刹那间,只觉它们如同滚烫得犹如火焰,似要烧到她的心里。
月色寒凉。
房间里,秦绾宁点着烟,看着雾气缓缓升腾起又在空中消散,枯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
秦绾宁看着窗外延绵的细雨,只觉得心中压抑。
屋内电话铃响起,她上前接起,听见里面传来陌生的女声。
“前天晚上我们见过,出来聊聊吧。”
……
秦绾宁应约前往莫柔所说的右禾公馆,刚到,远远就看见坐在雅间谈笑风生的萧宴和莫柔。她的脚步僵在了原地。
秦绾宁本以为莫柔找自己是警告自己不要再纠缠萧宴。
然而现在,萧宴也在!
“小姐,您是找人?”
侍应生的声音响起,秦绾宁回过神,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想离开。
可这时萧宴和莫柔两人都看了过来。
目光相对,秦绾宁紧握着手包,强装镇定走进去。
“麻烦一杯香槟。”秦绾宁对侍应生说。
酒很快就端了上来,秦绾宁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压下惴惴不安,开口道:“找我什么事?”
闻言,莫柔抬头看向秦绾宁,一字一句说:“阮小姐,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和煦川要结婚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他。不然,就别怪我将你赶出北城。”
秦绾宁早就料想到她会说什么,然而此刻听到,双手还是有些发颤。
月前,萧宴身边的女人还是自己。
而现在……
秦绾宁苦涩的目光落在萧宴身上:“这就是你和我说的她很善良,叫我不要担心?”
萧宴幽深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神色,“今天这番话,是我让她说的。”
秦绾宁嘴角慢慢僵硬。
然后听到萧宴继续说,“也是我让她找你。”
那一刻,秦绾宁嘴角的笑再也装不下去了,她不敢置信的盯着萧宴的脸,心如同被一根针刺了进去,疼得喘不上气。
她不想让两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找回笑容。
“放心,我裙下之臣无数,不差你这一个!”
说完,秦绾宁拿着包快速离去,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离开的有多狼狈。
转身,泪水砸了下来。
雨水淅沥,秦绾宁漫无目的地不知在路上走了多久,浑身被雨水浇得冰凉彻骨。
她站在长桥上,冰凉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看着奔涌的江流,秦绾宁眼前忽然一黑,随后整个人朝外栽去…再次醒来,秦绾宁只觉得浑身滚烫,如火在烧。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知道这是歌舞厅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