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柠唇线抿得直直的,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具体,只是握紧了顾廷骁的手道:“那就抽吧。”
这次顾廷骁没有反抗,任由女医生抽走她一小针管血。
“她被蛇咬了一口,没关系吗?”许清柠拇指的指腹摩擦着她的手腕上的纱布,脑海中浮现出她身陷蛇窟,恐惧又负隅顽抗的模样,眸色渐深。
女医生收起针管,回头道:“刚才诊脉并没有发现令夫人身体有其他不适,如果不放心,就把纱布拆开让我看看伤口吧。”
顾廷骁立即把手藏到身后,拒绝:“不需要。”
许清柠看了看她,她的表情很坚持,想在捍卫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没有勉强她,摆摆手,示意宋琦送医生她们离开。
一回头,顾廷骁又背对着他躺下,闭着眼睛假寐。
血检的结果最快也要傍晚才能拿到,他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儿,然后动手脱掉袜套,也躺上床去,正想身后把她抱到怀里,却发现她又往床沿挪了挪,动作不大,但是抗拒之意非常明显。
他谙着瞳眸,执意把她捞回来:“要睡到地上去?两米宽的床不够你睡?”
随着他的话语,他热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携着淡淡的烟草味。
结实的手臂自她的背后伸过来圈住她的腰,手掌似故意又似无意的放在她的小腹上,顾廷骁只穿着睡衣,隔着一层不算厚的布料,他掌心的触感那么明显。
顾廷骁不舒服地想用手肘把格开他,许清柠闭着眼睛,淡淡道:“又忘了我刚才的话?”
——不要再做那些挑战他的底线的事情,否则到最后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
难以抑制的,嘴角流露出了淡淡的讽刺,顾廷骁嘲弄道:“现在我连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许清柠的唇在她的后颈轻轻一吻,又收紧了胳膊:“顾廷骁,别闹,我也很累。”
累?顾廷骁突兀一笑:“是啊,你累,你当然累,又要筹划计谋,又要亲自带人抓我哥哥,这么费心费力,当然累。”
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地雷,横在他们中间,稍不小心踩中就会引起爆炸。
许清柠久久没有动静,呼吸似有些沉重。
顾廷骁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她现在很累,不想折腾,可她也实在无法再在他的怀抱里入眠,蹙了蹙眉,道:“我不想和你躺在一张床上,如果你不想走,那就放开,我走。”
许清柠最终妥协,起身离开了房间。
顾廷骁在他走后,垂下眼皮想要睡一会儿,可过了好一阵都没有如愿入眠。
那些倦意好像随着许清柠的离开,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
与此同时,北城医院。
**效过后,盛于琛徒然睁开眼,紧跟着他就拔掉手上的吊针下床。
身体随着他一番动作料及传来疼痛的抗议,从左肩开始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的步伐踉跄,有一下站不稳差点跌倒,他抿紧了唇角,扶着墙,执意往外走。
脑海中,是黎明前在野山里发生的一切——俞温连中了四枪后,他就因为气血攻心而猛地昏过去,后面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这里是医院,只有他在这里,顾廷骁呢?俞温呢?
他要去找他们!
他打开病房的门,叶mi shu恰好从外面回来,见状,立即去拦他:“盛总,您刚刚做完手术,医生说您需要好好休养,您……”
盛于琛反扣住她的手腕,疾声问:“顾廷骁在哪里?”
一开口,喉咙间又漫起血腥味,他强行压下,又问:“还有俞温,他们在哪里?”
“南经理和俞先生……都被陆董事长带走了。”
盛于琛眼眶里的血丝如同蜘蛛网,覆盖满他的瞳眸,他推开叶mi shu,一言不发地往外走——毫无疑问,他是要去找许清柠。
叶mi shu追上去不顾一切揽住他,眼睛里泛起湿潮:“盛总,盛总,医生说您左肩的骨头都裂开了,这辈子都很难痊愈,我求求您,您好好休息吧,别再折腾了,否则您整条手臂都会废的……”
盛于琛脸色纹丝不动,推开她横挡住门的手,叶mi shu抱住他的身体:“盛总,南经理再怎么说都是陆董事长的妻子,他不会伤害她的,您……”
“让他去。”
身后横插入一道冷漠的女声,叶mi shu背后一震,僵着脖子转身:“夫人……”
盛夫人走上前,旋即扬手一巴掌打在盛于琛的脸上:“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残废,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
叶mi shu一惊:“夫人!”
盛夫人反手也给了她一巴掌,斥道:“我让你跟着少爷,是让你辅佐他管理好as集团,随时提醒他不要行差踏错,而你都做了什么?欺上瞒下,连那个女人一直在他身边这种事情都没有告诉我!这次他去做蠢事你也没有拦着!”
叶mi shu立即弯下腰,身体硈hā shou钡木攀冉牵骸岸圆黄穑蛉恕!?br />
盛于琛错开一步挡在她面前,直面着母亲说:“她只是做到自己的本分对我忠诚而已,是我命令她不准向任何人透露顾廷骁的身份,您若想追究责任,就向我追究吧。”
盛于琛的容貌绝大部分遗传自母亲,盛夫人出自军阀家族,饶是已经做了几十年的贵夫人,但骨子里的英气和凌厉却不减半分,听着他这样说,眸子微眯。
紧接着,盛于琛又道:“但是母亲,父亲临终前将as集团交给我掌管,我想,我应该有权利做主让谁担任gong guān部的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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