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缜打开手机边翻看素材,边做记录,灵感来了就用画笔简单勾勒下来。
她给唐笑笑煲了汤,她下班回来正好喝着醒酒。
想到这里,权缜手中的笔停了下来。
如果她能赚一大笔钱,如果妈妈的身体好起来,如果她还能攒下钱,一定不让笑笑继续陪酒了。
吃的都是青春饭,过几年把身体也毁了。
笑笑喜欢花儿,她小时候生活在北方,她爸是煤矿工人,下井的时候出事故死了。
结果她爸的抚恤金被她妈妈的一个姘头骗了个精光,她妈也气得跳了河,她的爷爷早就去世了,她跟着奶奶一起生活。
高二那年奶奶生病了,她就下海做了陪酒女,为了给奶奶治病。
后来奶奶还是走了,她却深陷污泥再也脱不了身。
笑笑曾经和她说过,她最喜欢花儿,故乡很荒凉,只有夏天来了,奶奶院子里开满了金簪花,成了她最美好的回忆。
权缜就在唐笑笑穿的那件T恤衫上,画满了金簪花,开到了荼蘼。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有些急躁。
权缜一愣,看了一眼表,凌晨两点钟。
笑笑一般都是凌晨三点多回出租屋,她们这种人的生活都是黑白颠倒的。
三点多也算是早的了,很多时候更迟。
今天还回来的算早了,一定是忘拿钥匙了。
“等一下,笑笑,来了,”权缜将画笔放下,起身走到了门边。
她忙将门拉开笑道:“是不是忘记拿钥……”
权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门口处站着的男人。
这是旧居民楼,连个像样一点儿的物业都没有,下面的楼道门都不知道被谁掰下来卖钱去了,谁都能进来。
楼道的墙壁斑驳灰暗,有些地方的墙皮都脱落了,看不清楚颜色的脏污墙壁上喷着赤红的或者黑色的电话号码。
通下水道的,送水的,送液化气的,开锁的……
门内屋子里的灯光映照了出来,罩在了沈意如棱角分明冷峻异常的脸上,他穿着高定版的黑色西装,头发稍稍有些乱,真丝领带扯松了一截儿,浑身上下散发着尊贵。
与四周的破烂穷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眉眼很好看很俊朗,此时却裹着一层霜。
他死死盯着权缜,身上散出了浓浓的酒精的气味。
权缜看着他的表情害怕的向后退开一步,下意识想要将门关上,不想他结实的手臂突然挡了过来,随即抬起手掐着权缜的脖子,将她一把推进了门内。
咣的一声,门被甩了上来。
权缜尖叫了一声,隔壁的邻居都挣扎在生死温饱线上,不关心别的事情。
权缜的尖叫戛然而止。
沈意如一把她按在冰冷斑驳的墙壁上,俯身咬住了她的唇。
权缜睁大了眼眸,眼底满是惊恐,抬起手想要沈意如推开。
他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一只大手将她乱推乱打的两只手一并抓住,扯到了她的头顶。
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他报复性的咬了她一口,权缜吃痛张开了嘴,他长驱直入加深了这个吻。
三年了,这是他们分别三年后的第一个热吻。
不,应该是单方面的强取豪夺。
沈意如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熟悉的味道,怀中女人剧烈的颤抖,他的脑子轰的一声,彻底沦陷。
他想要她,疯了般的想要她。
看到别的男人陪在她身边,他想杀人。
她的味道还是那么的令人着迷,让他无数次沉沦,游走在疯狂和理智的边缘,就如三年前的每一个夜晚。
三年前,他一边想着怎么通过她让沈啸文那个畜生万劫不复,一边却疯狂的沦陷。
权缜根本不是沈意如的对手,她的呼吸几乎被沈意如剥夺,喘不过气来,就在要窒息的时刻,他终于放开了她。
啪的一声!权缜抬起手甩了沈意如一巴掌!
沈意如却俯身一口咬上了她纤细的脖子,低声道:“权缜……你记性不太好,我说过不要接触江余,你听不懂人话吗?”
“那我们换一种方式交谈!”
“不要!放开我!!”权缜哭喊了出来。
她疯了般的喊叫,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一失手狠狠挠在了沈意如左边的脸颊上。
疼痛袭来,让发了疯的沈意如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松开了权缜,定定看着她的绝望。
权缜浑身哆嗦得不成样子,抬起头,早已经红了眼,她脸色煞白。
“不要!我求求你!”
“好吧!你……是不是……是不是我让你睡了,你就能放过我!”
“你别碰我,别碰我,我自己来……自己来……”
权缜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质量不怎么样,皱巴巴的一团,上面印着一个斑驳的猫咪图案。
她开始解上衣的扣子,手抖得厉害,怎么也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