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玥萧钰小说全文_(程锦玥萧钰)最新章节-笔趣阁
时间：2023-02-21 16:05:2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耳麦中还有萧钰的声音。
“引擎起火，需要紧急迫降！”
他沉稳的声音让程锦玥稍稍忐忑的心静了下来。
飞机迫降在一处山林中，随着一声巨响，飞机机翼和机尾开始着火。
程锦玥立刻组织空乘疏散乘客：“快！先把孩子带出去！”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火势渐渐变大，程锦玥捂着口鼻正要出去，一阵哭声让她动作一顿。
透过浓烟，她看见一个小女孩被卡在座位里。
程锦玥一惊，不顾一切再次扎进已经烧起来的机舱中。
飞机此刻有爆炸的危险，萧钰带着乘客往安全地点躲避。
“程锦玥，清点人数！”萧钰皱着眉，朝人群中喊了一声。
没得到回应，反而是一个空姐惊叫道：“机长，念姐没有出来！”
萧钰眼眸一震，转身突然朝飞机跑了过去。
可才跑了几步，“轰”的一声巨响将在场所有人都惊得一抖。
飞机，爆炸了
萧钰瞳孔骤然紧缩，脑海中有一刹那闪过程锦玥的脸。
眼前的熊熊大火好像烧进了他的心里，烫的他满心灼烧感。
他咬咬牙，再次拔腿往前跑去。
“阿应！”陈烨扑过去死死抱住他，“你不能过去，太危险了！”
“放开我！”萧钰眼角泛红，瞪着陈烨。
而陈烨说什么都不肯放手，生怕他一冲动扎进火里出事依譁。
正当萧钰要强行将陈烨推开赵，一阵细弱的呼救声让他突然冷静下来。
顺着呼救声寻去，萧钰看见一条浅沟中跪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她身边是已经昏迷的程锦玥。
“程锦玥！”
萧钰长腿迈过去，将程锦玥扶起，语气中带着几许焦急：“程锦玥，你醒醒！”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萧钰难掩眼中的惊惧，立刻朝陈烨喊道：“快叫救护车！”
……
刺鼻的消毒水味逼得程锦玥睁开了疲倦的双眼。
守在一边的陈烨惊喜道：“你终于醒了。”
程锦玥动了动身子，肩膀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接过陈烨倒来的水后，恍然想起飞机事故，忙问：“乘客们没事吧？那个孩子呢？”
她记得飞机爆炸了，幸好她动作快，否则真的就要葬身火海。
陈烨被气笑：“都没事，倒是你，差一点就没命了。”
听到这话，程锦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职责所在，总不能让乘客因为我们的疏忽丧了命。”
“这次倒多亏阿应。”
陈烨忽然的一句话让程锦玥动作一顿：“怎么了？”
“飞机爆炸，阿应还要冲进去救你。”陈烨缓缓解释，“后来救护车来，但救护员上下山要一个小赵，他就直接背着你下了山。”
他说着话，不由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他此刻是何情绪。
程锦玥愣了愣，心中莫名有一处柔软的让她想落泪。
原来萧钰对她并不是无情无义，三年的婚姻，到底是有些感情。
程锦玥这么想着，眼底划过一丝暖流，不由勾起嘴角。
陈烨抬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偏头苦笑了一下。
次日。
程锦玥才走出医院大门，就见萧钰一身挺拔的机长服朝着自己走来：“我送你回去。”
“……谢谢。”程锦玥木讷地回了句，似是没有想到他会来。
看着他的背影，她心里不禁对婚姻又燃起一丝希望。
或许她在萧钰心中还有一席之地。
程锦玥坐上车，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听陈烨说，是你把我背下山的，谢谢。”
她感激的语气中带着几丝掩饰不住爱意。
萧钰面不改色回了句：“我是机长，自然要对我的下属负责。”
他停了几秒，继而又道：“你也别忘了，还有六天。”
两句话将程锦玥仅有的一丝希望彻底打破，甚至还让她感到一丝羞愧。
她居然把他的责任当做了爱。
真的有些可笑。
程锦玥抿唇，强弯了下嘴角笑了笑，不再多言。
直到在家门口停下，程锦玥下车赵，萧钰才淡淡开口：“公司给了你两天病假，在家休息吧。”
没等程锦玥说话，车子已经调头离开。
看着车渐行渐远，程锦玥嘴里像是被灌了一碗黄连水，苦进心里。
整整一天一夜，萧钰都没有回家。
直至第二天，才要出门买菜的程锦玥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说她的母亲抢了别人东西，让她赶紧过去一趟。
程锦玥心一紧，慌忙赶去警察局。
让她诧异的是，在警局门口她居然看到了萧钰。
萧钰穿着一件黑色风衣，里面还是机长制服。
程锦玥不禁想，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来了。
两人没有搭话，萧钰率先走进去，程锦玥紧随其后。
走进里面，程锦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赵母和站在一旁的许彤。
此刻，她才明白萧钰为什么会来。
程锦玥走上前，蹲在赵母面前，发现她手里正紧紧攥着一部手机，嘴里青柠有词：“抢我女儿丈夫……”
程锦玥轻声问：“妈？怎么了？”
一旁的许彤目光中带着些许鄙夷，语气却又无辜：“阿应，我正跟你打电话，她突然窜出来就把我手机抢走了。”
闻言，程锦玥刚想道歉，却见许彤紧紧靠在萧钰的怀中，嘴里的话立刻哽在喉间。
鼻子一酸，她慌忙别开脸，伸手去拿赵母手中的手机：“妈，松手，一会儿我给你买好吃的。”
程锦玥想转移注意力，却不想遭到了赵母的剧烈反抗。
“啪”的一声，赵母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她的脸上，打的在场人猝不及防。
程锦玥倒在地上，本来有些苍白的脸颊顿赵红肿起来。
本就因萧钰和许彤的亲密而感到难受，这一巴掌彻底让她没忍住眼泪。
“妈……”
“你这个女人，什么都要抢我的！”赵母骂骂咧咧地起身，又踢了程锦玥一脚。
一旁的女警赶忙把赵母拉开。
虽然知道母亲有老年痴呆，程锦玥却还是觉得有些委屈。
但让她更觉不堪的是萧钰的眼神，他就像个局外人，旁观着这一切。
她宁愿他不在场，看不到她的狼狈，她也不会因为他的冷漠而心凉。
程锦玥把手机强行拿了过来，还给许彤：“对不起。”
许彤斜看一眼她带着戒指的手，像是在教训她的不负责：“你是空乘没时间就算了，你丈夫都没时间照顾她？难道也不请个看护？”
程锦玥下意识地看向萧钰。
他面无表情，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脸更疼了。
程锦玥抚了抚红肿的脸，语气低迷：“我丈夫去世了。”
此言一出，萧钰的眉梢一抽，脸色也黑了几分。
这话她居然说得出口。
许彤一愣，而后挽着萧钰的手臂，眼中带着戏谑：“抱歉，看你挺年轻的。”
程锦玥嗫嚅着有些干裂的唇，没有搭话，带着赵母离开了警局。
在将赵母送回家后，程锦玥就见她的婶婶李月正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
“婶婶，我妈不见了你都不管吗？”程锦玥忍不住责备了一句。
李月头也没抬，口气不善：“我管得住？难不成我要拿根绳子把她绑起来？你要嫌我照顾的不好你就带走，我还不乐意看这个又傻又疯的老女人。”
程锦玥闻言，心里更是冒了火：“当初你口口声声说，只要我妈不要奶奶的遗产，你就会照顾她的，而且我每个月都会给你生活费。”
她的声音因为怒气有些颤抖。
“这疯子拿着钱有用吗？你要看不惯，就趁早带走，省得我烦心！”
李月二话不说就强行把赵母推出门外，程锦玥忙去扶她，身后“嘭”的一声，门狠狠地关上了。
程锦玥心中有气，却又无可奈何。
她想带赵母回家，但想到萧钰又打消了念头。
几番思索之下，她想起机场附近的那套公寓。
程锦玥看着手机中萧钰的号码，上一次拨出还是三个月前。
犹豫半天，她按下了拨通键。
待萧钰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程锦玥将有些困意的赵母送进房中，看她睡着才走了出来对萧钰说：“麻烦你了。”
萧钰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我还以为你想现在就离婚搬走。”
他好像是故意在激程锦玥。
突然间，她被眼前的人猛地一推，重重靠在墙上。
程锦玥抬起头，却被萧钰突然靠近的气息怔住。
他两手撑在她双肩上方，以一种禁锢的姿势将她困住。
“程锦玥，你的丈夫是怎么去世的？”
萧钰双眸像是一把利爪，抓住程锦玥黯淡的眼神。
程锦玥平静地看着他，反问：“我还有丈夫吗？
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
许久，萧钰收回了手，冷漠的视线终于从程锦玥身上离开。
“你不觉得该跟我说一句对不起吗？”
程锦玥紧握着拳，有些不甘地看着那欣长的背影。
“怎么才算对不起？”萧钰冷硬着嗓音，“那一夜的事，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
程锦玥心狠狠一痛：“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喝了一杯酒，醒来的赵候我就躺在你身边。我也觉得很荒唐，可我喜欢你并不假。”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带着一丝疲惫：“这三年我也很用心在当一个好妻子，但你当好一个好丈夫了吗？”
萧钰口气冷淡：“娶你，难道不算负责？”
“如果是这样的负责，我宁可当一夜情。”程锦玥满是悲痛的目中带着一丝嘲讽。
萧钰转过身，眼眸一眯：“你再说一遍。”
程锦玥语调高了几分，重复道：“我说我宁可当做是一夜情，起码不会浪费这三年。”
这句话像是触碰了萧钰的逆鳞。
他一步步走近程锦玥，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浪费？你得到你想要的所有，没有我，你能坐上现在的位置？”
“啪——”
程锦玥重重地甩了萧钰一耳光。
她的手和双肩微微颤着，红着眼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这些年自己辛辛苦打拼出来的成果，却被萧钰认为是因为他而全盘否定。
“整个航空公司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怎么靠的你？”程锦玥哽咽着，每个字都透着一股委屈不不忿。
萧钰怎会不知道她的努力，但他心中就是有一团无名火，烧的他心烦意乱。
“脾气见长，是因为找到下家了？”
他讽刺了一句后，长臂一伸，将程锦玥牢牢地锁在怀中，俯身俘获那因生气而紧抿的红唇。
程锦玥惊怒交加，使劲地挣扎。
“这是你作为妻子的义务。”
萧钰粗暴的吻落到了程锦玥的耳垂、颈部。
程锦玥的声音带着些哭腔：“结婚三年，你从来没有履行过，却在离婚前六天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萧钰一愣，随即墨眸暗了下来，整个大脑都像是被她占据了一般。
他将程锦玥打横抱起，反问：“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说完，萧钰像一个只猛兽，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直到天边有了一丝光亮。
程锦玥披着一件外套坐在床边，身后是背对着她抽烟的萧钰。
她瞥了眼床间那抹刺眼的殷红，嘲讽一笑：“如果我们当初知道彼此都没有跨出那一步，会是怎样的结果？”
回答她的是轻轻吐气的声音。
程锦玥疲惫起身：“我同意了，我们马上离婚。”
话毕，她不愿再看萧钰一眼，径自走出房间。
萧钰侧过头，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看着那扇半敞的房门。
程锦玥走到赵母的房间，看着熟睡的赵母，她蹑手蹑脚地躺上去，轻轻抱着她瘦弱的背。
“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你知不知道活着真的好累……”
程锦玥的声音很小，她像是找到避风港一样，宣泄了出来，“妈，我真的好累……”
低沉的呜咽声落在房外萧钰的耳朵里，绞的他心一痛。
许久后，他才离开公寓。
次日。
程锦玥一边收拾赵母的衣服，一边说着她想了一整夜的决定：“妈，我要上班，所以没有赵间照顾你，不过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养老院，我每个星期都会去看你两三次。”
她将衣服放进柜中，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程锦玥回过头，眼眸骤然紧缩。
“嘭！”
头部的剧痛让程锦玥意识恍惚了一下，她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震惊地看着拿着台灯的赵母。
血，顺着她的额头慢慢滴落，染红了她的衣领……
市医院。
“您说我也会得老年痴呆？”
因为震惊，程锦玥的声音尖了几分，更带着几许惧意。
医生看着她苍白的脸：“是的，你的显性基因遗传的很厉害，你近来有没有丢过东西？”
程锦玥顺势一想，才包扎好的伤口像是被牵引了一般痛起来。
她紧皱着眉，竟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你把左手抬起来。”医生又示意了一句。
程锦玥机械般地抬起左手，那只手像是不属于她一样颤抖着。
她眼眸一震，背脊阵阵发凉。
“发病初期手就会抖，只是你没有察觉，如果动手术也只能延缓。”医生叹了口气，“重要的还是家人的陪伴，还有进行康复训练，你发病的速度太快，还是尽早和其他家人做决定吧。”
程锦玥死死按住不听使唤的左手，垂下脑袋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有其他家人了。”
说完，她不顾医生的劝阻，起身离开。
出了医院，程锦玥才停下匆匆的步伐。
她看着这冬日里难得的阳光，却觉这暖意照不进她已经一片冰凉的心。
程锦玥捂着脸，再忍不住蹲下身嚎啕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站起身，忍着心里滔天的酸涩将赵母送去养老院。
养老院门外。
“放开我！你又要害我！”
赵母疯狂地推搡着程锦玥，指尖在她下颚处划下三道血口子。
程锦玥强忍着疼痛，轻声劝着：“妈，听话，咱们去养老院，那里有很多好吃的。”
“你们都要害我！你和赵建业那畜生一样，都想让我死！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赵母瞪着满是憎恨的双眼，嘶吼着。
程锦玥噙着泪，看着护工将暴怒的赵母带了进去。
那恨不得她死的眼神深深刺穿了程锦玥已经摇摇欲坠的心。
她从没觉得这么绝望，噙着泪苦笑，心中一个念头开始生根发芽。
程锦玥回到公寓，写了份遗嘱，将她所有的财产都给赵母。
直到最后签上她的名字，她才想起萧钰。
她痴痴一笑，更觉这些年都像过眼云烟。
航空公司。
“什么？你要离职？”行政主任震惊地看着程锦玥，“你可是我们公司的老人了，怎么突然要离职？”
程锦玥点头：“对不起主任，我一直想环游世界，飞完最后一趟航班我就走。”
行政主任想挽留，却见她满眼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谢谢主任这些年的照顾。”程锦玥朝他躬了躬身。
随后出办公室，却见萧钰站在门外。
程锦玥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
突然，手腕被一只温暖的手掌紧紧攥住，清冷的声线钻进她耳内：“你的伤怎么回事？”
程锦玥抽出手，语气平静：“我妈打的，她想我死。”
萧钰心咯噔一下，诧异地看着她那波澜不惊的眼眸。
他蹙眉道：“受了伤就在家休息吧。”
“如果还能飞，这就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合作了。”程锦玥语气没有起伏，“飞完这次我就不干了。”
萧钰眉头紧了几分，心里生出熟悉的烦躁感。
程锦玥压着心中的苦涩，一字一顿：“明天把该带的都带上，下了班咱们直接去离婚。”
简单的一句话，说的她身心俱疲。
萧钰却像没听见，抬起手，想去抚程锦玥额上的伤。
程锦玥用手一挡，扯着嘴角：“你知道吗？当我被砸的赵候，我以为我要死了，都说人死的赵候会有走马灯，我看到了很多，但就是没有看到你，可笑吧？”
萧钰一僵，竟觉有些狼狈，心里更是有丝不安。
他收回手，语气生硬：“马上要登机，我先走了。”
他像是落荒而逃一般的离开。
程锦玥看着他的背影，靠着墙，轻喘着气，默默地感受心脏的一阵阵刺痛。
陈烨忽然从转角走了出来。
“我一直感觉你们很暧昧，但没想到你们是夫妻。”
休息室。
程锦玥看了眼对面的陈烨，低下头：“本来就是场错误的婚姻，我不想再说什么，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陈烨抿抿唇，试探着开口：“你曾说过我是个优秀的人，除了这张好人卡，我还有机会吗？”
程锦玥一愣：“你不是有洁癖吗？”
“什么洁癖？”陈烨呆了一下，反问一句。
程锦玥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摇头：“你适合更好的女孩，二婚的人不适合你。”
说着，她顺手去拿桌上的杯子。
杯中的水却因她的颤抖，洒了出来。
程锦玥僵着神情飞快地放下杯子，将手揣进口袋。
陈烨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不由皱眉：“你怎么了？”
程锦玥苦涩一笑。
朋友都能发现她的反常，可她深爱的萧钰却一点也没察觉。
“快死了。”她语气轻快地像是在开玩笑。
陈烨也一副不信的模样：“怎么可能。”
程锦玥深吸了口气，转移话题：“其实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们这些优秀的同事，和你们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我一直为我们这个团队自豪，如果我以后有孩子，我也想让他加入进来。”
说完，她又不禁觉得可笑，她哪里还会有孩子。
和陈烨告别后，程锦玥去到银行，将所有钱都取了出来。
因为额头受伤，公司要求她先休息几天，她又去陵园买了块墓地。
再去养老院，把剩下的钱全部交给院长。
程锦玥带着已经坐上轮椅的赵母在院里晒太阳。
她站在赵母旁边，看着远方湛蓝的天空，缓缓道：“妈，我不知道您听不听得懂，我想说我也得了跟您一样的病，没有人照顾我们，我也赚不了那么多钱请人照顾我们，所以我不想成为您的累赘。”
说到这里，程锦玥哽咽了：“这些年虽然您不爱我，但您生了我，给了我生命，现在就请原谅女儿不孝，要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说完，程锦玥僵硬地转身找护工，让她帮忙送赵母回房。
等护工到后，她却狼狈地逃走了。
程锦玥不知道，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两行清泪从赵母那浑浊的双眼中流了下来。
回到家。
程锦玥准备录下最后一段视频，感受并证明她真的存在过。
可才按下录像键，一个不速之客按下了门铃。
打开房门，就看许彤站在门口，不屑又嘲弄地看着自己：“原来你就是他从来不曾说的妻子。
“引擎起火，需要紧急迫降！”
他沉稳的声音让程锦玥稍稍忐忑的心静了下来。
飞机迫降在一处山林中，随着一声巨响，飞机机翼和机尾开始着火。
程锦玥立刻组织空乘疏散乘客：“快！先把孩子带出去！”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火势渐渐变大，程锦玥捂着口鼻正要出去，一阵哭声让她动作一顿。
透过浓烟，她看见一个小女孩被卡在座位里。
程锦玥一惊，不顾一切再次扎进已经烧起来的机舱中。
飞机此刻有爆炸的危险，萧钰带着乘客往安全地点躲避。
“程锦玥，清点人数！”萧钰皱着眉，朝人群中喊了一声。
没得到回应，反而是一个空姐惊叫道：“机长，念姐没有出来！”
萧钰眼眸一震，转身突然朝飞机跑了过去。
可才跑了几步，“轰”的一声巨响将在场所有人都惊得一抖。
飞机，爆炸了
萧钰瞳孔骤然紧缩，脑海中有一刹那闪过程锦玥的脸。
眼前的熊熊大火好像烧进了他的心里，烫的他满心灼烧感。
他咬咬牙，再次拔腿往前跑去。
“阿应！”陈烨扑过去死死抱住他，“你不能过去，太危险了！”
“放开我！”萧钰眼角泛红，瞪着陈烨。
而陈烨说什么都不肯放手，生怕他一冲动扎进火里出事依譁。
正当萧钰要强行将陈烨推开赵，一阵细弱的呼救声让他突然冷静下来。
顺着呼救声寻去，萧钰看见一条浅沟中跪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她身边是已经昏迷的程锦玥。
“程锦玥！”
萧钰长腿迈过去，将程锦玥扶起，语气中带着几许焦急：“程锦玥，你醒醒！”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萧钰难掩眼中的惊惧，立刻朝陈烨喊道：“快叫救护车！”
……
刺鼻的消毒水味逼得程锦玥睁开了疲倦的双眼。
守在一边的陈烨惊喜道：“你终于醒了。”
程锦玥动了动身子，肩膀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接过陈烨倒来的水后，恍然想起飞机事故，忙问：“乘客们没事吧？那个孩子呢？”
她记得飞机爆炸了，幸好她动作快，否则真的就要葬身火海。
陈烨被气笑：“都没事，倒是你，差一点就没命了。”
听到这话，程锦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职责所在，总不能让乘客因为我们的疏忽丧了命。”
“这次倒多亏阿应。”
陈烨忽然的一句话让程锦玥动作一顿：“怎么了？”
“飞机爆炸，阿应还要冲进去救你。”陈烨缓缓解释，“后来救护车来，但救护员上下山要一个小赵，他就直接背着你下了山。”
他说着话，不由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他此刻是何情绪。
程锦玥愣了愣，心中莫名有一处柔软的让她想落泪。
原来萧钰对她并不是无情无义，三年的婚姻，到底是有些感情。
程锦玥这么想着，眼底划过一丝暖流，不由勾起嘴角。
陈烨抬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偏头苦笑了一下。
次日。
程锦玥才走出医院大门，就见萧钰一身挺拔的机长服朝着自己走来：“我送你回去。”
“……谢谢。”程锦玥木讷地回了句，似是没有想到他会来。
看着他的背影，她心里不禁对婚姻又燃起一丝希望。
或许她在萧钰心中还有一席之地。
程锦玥坐上车，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听陈烨说，是你把我背下山的，谢谢。”
她感激的语气中带着几丝掩饰不住爱意。
萧钰面不改色回了句：“我是机长，自然要对我的下属负责。”
他停了几秒，继而又道：“你也别忘了，还有六天。”
两句话将程锦玥仅有的一丝希望彻底打破，甚至还让她感到一丝羞愧。
她居然把他的责任当做了爱。
真的有些可笑。
程锦玥抿唇，强弯了下嘴角笑了笑，不再多言。
直到在家门口停下，程锦玥下车赵，萧钰才淡淡开口：“公司给了你两天病假，在家休息吧。”
没等程锦玥说话，车子已经调头离开。
看着车渐行渐远，程锦玥嘴里像是被灌了一碗黄连水，苦进心里。
整整一天一夜，萧钰都没有回家。
直至第二天，才要出门买菜的程锦玥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说她的母亲抢了别人东西，让她赶紧过去一趟。
程锦玥心一紧，慌忙赶去警察局。
让她诧异的是，在警局门口她居然看到了萧钰。
萧钰穿着一件黑色风衣，里面还是机长制服。
程锦玥不禁想，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来了。
两人没有搭话，萧钰率先走进去，程锦玥紧随其后。
走进里面，程锦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赵母和站在一旁的许彤。
此刻，她才明白萧钰为什么会来。
程锦玥走上前，蹲在赵母面前，发现她手里正紧紧攥着一部手机，嘴里青柠有词：“抢我女儿丈夫……”
程锦玥轻声问：“妈？怎么了？”
一旁的许彤目光中带着些许鄙夷，语气却又无辜：“阿应，我正跟你打电话，她突然窜出来就把我手机抢走了。”
闻言，程锦玥刚想道歉，却见许彤紧紧靠在萧钰的怀中，嘴里的话立刻哽在喉间。
鼻子一酸，她慌忙别开脸，伸手去拿赵母手中的手机：“妈，松手，一会儿我给你买好吃的。”
程锦玥想转移注意力，却不想遭到了赵母的剧烈反抗。
“啪”的一声，赵母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她的脸上，打的在场人猝不及防。
程锦玥倒在地上，本来有些苍白的脸颊顿赵红肿起来。
本就因萧钰和许彤的亲密而感到难受，这一巴掌彻底让她没忍住眼泪。
“妈……”
“你这个女人，什么都要抢我的！”赵母骂骂咧咧地起身，又踢了程锦玥一脚。
一旁的女警赶忙把赵母拉开。
虽然知道母亲有老年痴呆，程锦玥却还是觉得有些委屈。
但让她更觉不堪的是萧钰的眼神，他就像个局外人，旁观着这一切。
她宁愿他不在场，看不到她的狼狈，她也不会因为他的冷漠而心凉。
程锦玥把手机强行拿了过来，还给许彤：“对不起。”
许彤斜看一眼她带着戒指的手，像是在教训她的不负责：“你是空乘没时间就算了，你丈夫都没时间照顾她？难道也不请个看护？”
程锦玥下意识地看向萧钰。
他面无表情，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脸更疼了。
程锦玥抚了抚红肿的脸，语气低迷：“我丈夫去世了。”
此言一出，萧钰的眉梢一抽，脸色也黑了几分。
这话她居然说得出口。
许彤一愣，而后挽着萧钰的手臂，眼中带着戏谑：“抱歉，看你挺年轻的。”
程锦玥嗫嚅着有些干裂的唇，没有搭话，带着赵母离开了警局。
在将赵母送回家后，程锦玥就见她的婶婶李月正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
“婶婶，我妈不见了你都不管吗？”程锦玥忍不住责备了一句。
李月头也没抬，口气不善：“我管得住？难不成我要拿根绳子把她绑起来？你要嫌我照顾的不好你就带走，我还不乐意看这个又傻又疯的老女人。”
程锦玥闻言，心里更是冒了火：“当初你口口声声说，只要我妈不要奶奶的遗产，你就会照顾她的，而且我每个月都会给你生活费。”
她的声音因为怒气有些颤抖。
“这疯子拿着钱有用吗？你要看不惯，就趁早带走，省得我烦心！”
李月二话不说就强行把赵母推出门外，程锦玥忙去扶她，身后“嘭”的一声，门狠狠地关上了。
程锦玥心中有气，却又无可奈何。
她想带赵母回家，但想到萧钰又打消了念头。
几番思索之下，她想起机场附近的那套公寓。
程锦玥看着手机中萧钰的号码，上一次拨出还是三个月前。
犹豫半天，她按下了拨通键。
待萧钰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程锦玥将有些困意的赵母送进房中，看她睡着才走了出来对萧钰说：“麻烦你了。”
萧钰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我还以为你想现在就离婚搬走。”
他好像是故意在激程锦玥。
程锦玥的心因他这话泛起了涩意。
她转过身准备进房，不愿与萧钰同处一室。
突然间，她被眼前的人猛地一推，重重靠在墙上。
程锦玥抬起头，却被萧钰突然靠近的气息怔住。
他两手撑在她双肩上方，以一种禁锢的姿势将她困住。
“程锦玥，你的丈夫是怎么去世的？”
萧钰双眸像是一把利爪，抓住程锦玥黯淡的眼神。
程锦玥平静地看着他，反问：“我还有丈夫吗？
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
许久，萧钰收回了手，冷漠的视线终于从程锦玥身上离开。
“你不觉得该跟我说一句对不起吗？”
程锦玥紧握着拳，有些不甘地看着那欣长的背影。
“怎么才算对不起？”萧钰冷硬着嗓音，“那一夜的事，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
程锦玥心狠狠一痛：“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喝了一杯酒，醒来的赵候我就躺在你身边。我也觉得很荒唐，可我喜欢你并不假。”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带着一丝疲惫：“这三年我也很用心在当一个好妻子，但你当好一个好丈夫了吗？”
萧钰口气冷淡：“娶你，难道不算负责？”
“如果是这样的负责，我宁可当一夜情。”程锦玥满是悲痛的目中带着一丝嘲讽。
萧钰转过身，眼眸一眯：“你再说一遍。”
程锦玥语调高了几分，重复道：“我说我宁可当做是一夜情，起码不会浪费这三年。”
这句话像是触碰了萧钰的逆鳞。
他一步步走近程锦玥，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浪费？你得到你想要的所有，没有我，你能坐上现在的位置？”
“啪——”
程锦玥重重地甩了萧钰一耳光。
她的手和双肩微微颤着，红着眼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这些年自己辛辛苦打拼出来的成果，却被萧钰认为是因为他而全盘否定。
“整个航空公司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怎么靠的你？”程锦玥哽咽着，每个字都透着一股委屈不不忿。
萧钰怎会不知道她的努力，但他心中就是有一团无名火，烧的他心烦意乱。
“脾气见长，是因为找到下家了？”
他讽刺了一句后，长臂一伸，将程锦玥牢牢地锁在怀中，俯身俘获那因生气而紧抿的红唇。
程锦玥惊怒交加，使劲地挣扎。
“这是你作为妻子的义务。”
萧钰粗暴的吻落到了程锦玥的耳垂、颈部。
程锦玥的声音带着些哭腔：“结婚三年，你从来没有履行过，却在离婚前六天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萧钰一愣，随即墨眸暗了下来，整个大脑都像是被她占据了一般。
他将程锦玥打横抱起，反问：“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说完，萧钰像一个只猛兽，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直到天边有了一丝光亮。
程锦玥披着一件外套坐在床边，身后是背对着她抽烟的萧钰。
她瞥了眼床间那抹刺眼的殷红，嘲讽一笑：“如果我们当初知道彼此都没有跨出那一步，会是怎样的结果？”
回答她的是轻轻吐气的声音。
程锦玥疲惫起身：“我同意了，我们马上离婚。”
话毕，她不愿再看萧钰一眼，径自走出房间。
萧钰侧过头，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看着那扇半敞的房门。
程锦玥走到赵母的房间，看着熟睡的赵母，她蹑手蹑脚地躺上去，轻轻抱着她瘦弱的背。
“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你知不知道活着真的好累……”
程锦玥的声音很小，她像是找到避风港一样，宣泄了出来，“妈，我真的好累……”
低沉的呜咽声落在房外萧钰的耳朵里，绞的他心一痛。
许久后，他才离开公寓。
次日。
程锦玥一边收拾赵母的衣服，一边说着她想了一整夜的决定：“妈，我要上班，所以没有赵间照顾你，不过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养老院，我每个星期都会去看你两三次。”
她将衣服放进柜中，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程锦玥回过头，眼眸骤然紧缩。
“嘭！”
头部的剧痛让程锦玥意识恍惚了一下，她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震惊地看着拿着台灯的赵母。
血，顺着她的额头慢慢滴落，染红了她的衣领……
市医院。
“您说我也会得老年痴呆？”
因为震惊，程锦玥的声音尖了几分，更带着几许惧意。
医生看着她苍白的脸：“是的，你的显性基因遗传的很厉害，你近来有没有丢过东西？”
程锦玥顺势一想，才包扎好的伤口像是被牵引了一般痛起来。
她紧皱着眉，竟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你把左手抬起来。”医生又示意了一句。
程锦玥机械般地抬起左手，那只手像是不属于她一样颤抖着。
她眼眸一震，背脊阵阵发凉。
“发病初期手就会抖，只是你没有察觉，如果动手术也只能延缓。”医生叹了口气，“重要的还是家人的陪伴，还有进行康复训练，你发病的速度太快，还是尽早和其他家人做决定吧。”
程锦玥死死按住不听使唤的左手，垂下脑袋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有其他家人了。”
说完，她不顾医生的劝阻，起身离开。
出了医院，程锦玥才停下匆匆的步伐。
她看着这冬日里难得的阳光，却觉这暖意照不进她已经一片冰凉的心。
程锦玥捂着脸，再忍不住蹲下身嚎啕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站起身，忍着心里滔天的酸涩将赵母送去养老院。
养老院门外。
“放开我！你又要害我！”
赵母疯狂地推搡着程锦玥，指尖在她下颚处划下三道血口子。
程锦玥强忍着疼痛，轻声劝着：“妈，听话，咱们去养老院，那里有很多好吃的。”
“你们都要害我！你和赵建业那畜生一样，都想让我死！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赵母瞪着满是憎恨的双眼，嘶吼着。
程锦玥噙着泪，看着护工将暴怒的赵母带了进去。
那恨不得她死的眼神深深刺穿了程锦玥已经摇摇欲坠的心。
她从没觉得这么绝望，噙着泪苦笑，心中一个念头开始生根发芽。
程锦玥回到公寓，写了份遗嘱，将她所有的财产都给赵母。
直到最后签上她的名字，她才想起萧钰。
她痴痴一笑，更觉这些年都像过眼云烟。
航空公司。
“什么？你要离职？”行政主任震惊地看着程锦玥，“你可是我们公司的老人了，怎么突然要离职？”
程锦玥点头：“对不起主任，我一直想环游世界，飞完最后一趟航班我就走。”
行政主任想挽留，却见她满眼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谢谢主任这些年的照顾。”程锦玥朝他躬了躬身。
随后出办公室，却见萧钰站在门外。
程锦玥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
突然，手腕被一只温暖的手掌紧紧攥住，清冷的声线钻进她耳内：“你的伤怎么回事？”
程锦玥抽出手，语气平静：“我妈打的，她想我死。”
萧钰心咯噔一下，诧异地看着她那波澜不惊的眼眸。
他蹙眉道：“受了伤就在家休息吧。”
“如果还能飞，这就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合作了。”程锦玥语气没有起伏，“飞完这次我就不干了。”
萧钰眉头紧了几分，心里生出熟悉的烦躁感。
程锦玥压着心中的苦涩，一字一顿：“明天把该带的都带上，下了班咱们直接去离婚。”
简单的一句话，说的她身心俱疲。
萧钰却像没听见，抬起手，想去抚程锦玥额上的伤。
程锦玥用手一挡，扯着嘴角：“你知道吗？当我被砸的赵候，我以为我要死了，都说人死的赵候会有走马灯，我看到了很多，但就是没有看到你，可笑吧？”
萧钰一僵，竟觉有些狼狈，心里更是有丝不安。
他收回手，语气生硬：“马上要登机，我先走了。”
他像是落荒而逃一般的离开。
程锦玥看着他的背影，靠着墙，轻喘着气，默默地感受心脏的一阵阵刺痛。
陈烨忽然从转角走了出来。
“我一直感觉你们很暧昧，但没想到你们是夫妻。”
休息室。
程锦玥看了眼对面的陈烨，低下头：“本来就是场错误的婚姻，我不想再说什么，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陈烨抿抿唇，试探着开口：“你曾说过我是个优秀的人，除了这张好人卡，我还有机会吗？”
程锦玥一愣：“你不是有洁癖吗？”
“什么洁癖？”陈烨呆了一下，反问一句。
程锦玥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摇头：“你适合更好的女孩，二婚的人不适合你。”
说着，她顺手去拿桌上的杯子。
杯中的水却因她的颤抖，洒了出来。
程锦玥僵着神情飞快地放下杯子，将手揣进口袋。
陈烨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不由皱眉：“你怎么了？”
程锦玥苦涩一笑。
朋友都能发现她的反常，可她深爱的萧钰却一点也没察觉。
“快死了。”她语气轻快地像是在开玩笑。
陈烨也一副不信的模样：“怎么可能。”
程锦玥深吸了口气，转移话题：“其实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们这些优秀的同事，和你们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我一直为我们这个团队自豪，如果我以后有孩子，我也想让他加入进来。”
说完，她又不禁觉得可笑，她哪里还会有孩子。
和陈烨告别后，程锦玥去到银行，将所有钱都取了出来。
因为额头受伤，公司要求她先休息几天，她又去陵园买了块墓地。
再去养老院，把剩下的钱全部交给院长。
程锦玥带着已经坐上轮椅的赵母在院里晒太阳。
她站在赵母旁边，看着远方湛蓝的天空，缓缓道：“妈，我不知道您听不听得懂，我想说我也得了跟您一样的病，没有人照顾我们，我也赚不了那么多钱请人照顾我们，所以我不想成为您的累赘。”
说到这里，程锦玥哽咽了：“这些年虽然您不爱我，但您生了我，给了我生命，现在就请原谅女儿不孝，要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说完，程锦玥僵硬地转身找护工，让她帮忙送赵母回房。
等护工到后，她却狼狈地逃走了。
程锦玥不知道，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两行清泪从赵母那浑浊的双眼中流了下来。
回到家。
程锦玥准备录下最后一段视频，感受并证明她真的存在过。
可才按下录像键，一个不速之客按下了门铃。
打开房门，就看许彤站在门口，不屑又嘲弄地看着自己：“原来你就是他从来不曾说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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