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免费阅读_(说给玫瑰)小说(司瑶刑珏)最新章节
时间:2023-02-21 16:01:3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从六点开始,温穗频频进来问阿珏为什么还不来。
许是司瑶平日里脾气看着太好,即便有些沉了脸,温穗还是不怕,甚至多了些埋怨:“瑶瑶姐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让他现在过来!我都两天没有看到他了。”
说完顿了顿,这间屋没灯,但客厅的灯还在,透过大开的门泄进来,昏昏暗暗的打在司瑶脸上。
笑容不在,很冷,尤其是一双眼睛,在昏暗中闪着悠悠的寒光,看着有些吓人。
温穗不自觉的朝后缩了缩,更凶了些:“你怎么这个表情!”
冰冷的表情转瞬即逝,司瑶温柔的笑笑,温声细语道:“别急,我马上打电话。”
说着盘腿坐好,掏出手机打电话。
司瑶开了外音:“你什么时候回来?”
对面安静了几秒,“回哪?”
明知故问。
司瑶按捺着疲倦,接着柔声道:“穗穗想你了。”
温穗挤上前将手机拿走关了外音,叽里呱啦的和刑柯说话。
好一会后,把手机递给司瑶,甜蜜道:“他说一会就到,让我准备饭。”
司瑶哦了一声,想赶人出去接着睡。
“保姆明天才来,我不会做饭,你去吧。”
司瑶顿了一会,笑笑:“你怎么知道我会做饭?”
司瑶问完不用她说便想到了答案。
除了吃她饭长大的刑珏,还有谁会告诉她,还有,保姆明天上岗温穗不会做饭,自己也是告诉了刑珏的。
要吃饭,不就是让自己给他们做。
司瑶起身去厨房。
冰箱里的菜白天她补齐了,任温穗的要求,要给刑珏“家”的感觉,司瑶做四菜一汤。
刑珏回来时,司瑶在厨房里烧最后一道汤。
温穗蹦跳着迎上去,揽着他的腰撒娇:“你回来了?”
声音甜软,是男人都无力招架的语调。
司瑶没什么情绪的接着烧汤。
做完在厨房里喝了两碗,端出去后,回房间睡觉。
却睡不踏实。
老房子外面的隔音还行,内里的却差了点意思,也可能是她房间距离客厅太近,隐隐约约的,总是传进来俩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可可爱爱,无比的软甜,一个语调凉薄,却极其的温柔甜蜜,疼和爱张嘴就来,像是抹了蜜。
半梦半醒时,被子被撩开。
司瑶睁眼前先挥出了手,带起一阵凌厉的风,五指直指黑影的脖颈。
轻而易举的被制住。
司瑶的眉眼在触到刑珏时冰冷到了极点:“想喝水吗?”
窗户泄进来的月光照耀下的刑珏眉眼很欲,带了点熟悉的火光,太好看明白了,不是想喝水,是想那点七七八八的床上事。
但……司瑶不想,浓浓的疲倦和睡眠不足裹挟,语气没遮住,带出了些不耐烦:“我去给你倒。”
说完就要起身,紧随其后,肩膀被重重的按倒在坚硬单薄的地铺上:“就算不是刑阿霓,是小东西做了刑家的女主人,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司瑶眼睛闪了闪,沉默了一分钟,顶着他意味不明的眼睛,直接扯开话题:“在外套里,我去拿。”
拿避孕的,这是俩人开始前的规矩。
刑珏看了她一会,松手。
司瑶爬过去翻出三个,将门锁上再爬回来:“来吧。”
声音还是温柔,却染上了些疲倦的哑。
刑珏坐在单薄的地铺上:“睡这舒服吗?”
“舒服。”司瑶不想跟他废话,将东西递过去。
刑珏接在手里把玩片刻,睨向司瑶。
昏暗中的女人正在解睡衣,动作很慢,一点点的将胸前的白嫩放大,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但依旧很欲。
刑珏默不作声的打量她,什么都好,就是垂着的脑门上写着几个明晃晃的大字‘不乐意’,很……扫兴。
刑珏将东西丢回去:“无趣。”
起身开门走了。
司瑶长出口气,翻身睡觉。
隔天起来,刑珏让司瑶把家里收拾干净,接着便走了,温穗有些不高兴,坐在沙发上频频看擦地的司瑶。
“怎么了?”司瑶抹去汗。
温穗:“我昨晚问阿珏会不会和我结婚。”
“哦?他怎么说的?”
“说对不起你。”
司瑶几乎要笑出声:“对不起我?”
“他说你从小在刑家长大,一旦和他分开,便会被赶出刑家,而且性冷淡,整个青城不会有人再愿意要你。”
事实说出来有时候挺伤人的,但司瑶听多了,没什么感觉,将抹布收起来走过去。
温穗朝沙发里面坐了坐,递过去湿纸巾。
意思是让她擦擦刚才还在擦地板的手。
司瑶接过,没和她坐一起,站着道:“借口都听不出来吗?刑珏这意思是不想和你结婚,只是玩玩。”
“玩玩”两个字,司瑶咬的很重,说完手抬起,将洁白的湿纸巾丢进垃圾桶,笑的很冷淡:“他前头的不少,但正儿八经能称作前任的只有一个,名字叫做刑阿霓,是刑家二房叔叔领养的女儿,从小金尊玉贵的养着,不是千金的命,却比千金要幸运百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是他们最好的形容词,而今,她为了嫁给刑珏已经改姓了。”
司瑶环胸笑的温柔:“穗穗,这是刑珏不想和你结婚,以我做的借口,你怎么这么傻呢?”
温穗支吾半响:“不是的,阿珏说了不爱她,只爱我,还说你可怜……”
温穗声音平白无故的越变越小,小到最后沉默了。
“爱”这个字眼,司瑶从刑珏嘴里听了不足万次也有千次,不值钱到像是在说今天吃白菜,明天吃西芹。
司瑶忍着不耐道:“如果我是你的话,便不会把眼睛长在我身上,而是……刑阿霓的身上。”
司瑶回身挽袖子接着干活。
傍晚时第一批家具送来了。
崭新的沙发还有餐桌,主卧大床明天一早送来。
温穗一扫上午的萎靡,兴高采烈的指挥着走马上任的保姆收拾家里,天色再黑点的时候缠着司瑶给刑珏打电话。
司瑶被缠的无法,给刑珏打了。
对面隐约传来女人的嬉笑,刑珏声音带了些温柔的甜蜜,但内容冷清的很:“我在K1,不回去。”
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司瑶手掌紧了紧,对上温穗期待的眼睛,有些嫌弃。
这才第二天,可真是没用,这样的,拿什么和刑阿霓抢。
“怎么样?阿珏来吗?把手机给我,我和他说。”温穗一边说着一边来抢手机。
司瑶避开她抢手机的手,接着温声细语的讲电话。
“你晚上要和阿霓在一起?行,你玩的开心便好。”说罢直接将早就挂断的电话丢进了口袋,冷淡道:“他晚上有客了。”
说着招呼保姆不用做饭,也不用留宿,把人赶走徒留一地的纸箱和泡沫,直接回房间反锁了门。
十二点。
手机进来陌生电话。
对面刑珏的声音带了些微醺:“来接我。”
司瑶犹豫要不要当自己睡着了,手机只是不小心碰到。
“过来。”刑珏低低的在电话那端笑,笑的司瑶全身汗毛竖起:“不来,我就不和那小东西玩了。”
刑珏是司瑶最看不透的人之一。
年幼那会天真单纯,害羞又腼腆,亦步亦趋的跟着,一口一个依恋的‘姐姐’,总是让司瑶对他又烦又不放心。
年长的现在……
天真单纯不在,害羞和腼腆是天方夜谭。
只剩后脑勺比常人多长了个眼睛,不管你干什么,似乎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就连她想让温穗弄掉刑阿霓的准刑珏老婆位子,似乎也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司瑶心脏无端的缩了缩。
这是这些年来除了刑阿霓外唯一一个住进香院的女人。
不管刑珏知道些什么,只要他没挑明,自己都不能松手,也不能让温穗这么没用的早早出局。
司瑶呼吸急促了起来,一直没说话。
电话那端低低的笑不见了,女人妖娆的腻笑伴随着刑珏冰冷到要从手机那端泄进来的呼吸,一下下的在司瑶耳边回荡。
“来。”
徒留一个冷到让人打颤的字眼,电话挂断。
司瑶换了衣服出去,开车在外面等了没多长时间,车玻璃被叩了叩:“刑少叫您进去。”
司瑶裹紧大衣下车,熟门熟路的去了他长包的包厢。
门口还是站着那俩混不吝的,瞧见司瑶来了,挤眼笑:“瑶瑶姐来啦。”
司瑶顿足,“现在方便吗?”
俩人点头,投放给她怜悯的眼神。
司瑶敲了两下推门而入。
刑珏在沙发上坐着,长腿屈伸,眉眼带了些熟悉的微醺,眼神却很清明,西装整齐的和怀里衣衫凌乱新冒出来的女人温柔又甜蜜的说话。
姿态和那晚对着温穗一模一样,隐约间,一个模糊的念头在脑中闪烁而过,司瑶喉咙发紧,嘴巴开合半响吐出话:“回家吗?”
刑珏眼神古井无波的移向她:“几点了?”
“一点半。”
“不找人叫你进来,准备等多久。”刑珏意味不明的笑笑,不等她回答,支起下巴淡道:“这会晚吗?”
司瑶启唇:“我去外面等你。”
这次不到半小时,刑珏衣冠楚楚的出来,手覆上司瑶的腰肢:“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一直是俩人在闲聊,司瑶什么都没说,可刑珏这句话是对着她在问的,和上次一模一样。
司瑶僵硬的笑笑:“没聊什么。”
“开车来的?”刑珏问。
上次刑珏这么问,司瑶因为发烧隐晦的拒绝了,这次……
司瑶:“恩。”
整个人被腰间不规矩的手往怀里带了带。
刑珏轻笑一声,温柔到要化了:“真乖。”
说完松开,转身朝外走。
司瑶裹紧大衣在后面跟着。
到车里被按下后,挣扎着问一句:“你怎么这么记仇?”又怎么这么的……难对付。
刑珏:“不是记仇,只是逗你玩。”
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了,司瑶心脏像是被狠掐了把。
刑珏手指微抬,慢吞吞描画她的眉眼继续道:“知道我是在逗你玩了,还要我和那小东西接着玩吗?”
刑珏这是摆明了对温穗没有半点特殊,但司瑶不明白,为什么不特殊却要她住进香院。
像是看透了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刑珏探手掰开她咬紧的下嘴唇,不轻不重的搓了搓,轻笑道:“订婚那会年少不懂事,可婚姻,只能我做主,绝没有你再自作主张的份,所以想清楚,还要不要我接着跟她玩。”
这两天,司瑶看的最清楚的便是温穗很没用。
沉默很久,指甲几乎掐烂了掌心,良久后重重的吐出口浊气。
刑珏眼神黝黑,掰开她紧握的五指,与之十指紧扣:“看样子是不用了,满腹心机却无能的瑶瑶姐姐。”
……
温穗不过两天便出局了,新买的大床甚至还没看上一眼。
司瑶拎着行李搬回了刑珏的院子,沉默的做自己重复了七年在做的。
看管家里佣人、料理家务、侍奉花草、练字、应付偶尔刑珏深夜进来的折腾,伺候刑奶奶每周一次的考校规矩。
接着被刑老爷子打电话训斥。
“刑珏最近太过张扬了。”语气不悦。
司瑶:“我会规劝。”
“最好如此。”对面挂了电话。
司瑶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无从下手。
刑珏张扬的对象是阿霓。
温穗出局后,阿霓和刑珏亲密到整个青城无人不知。
斥巨资购买游轮,十五当天在江边燃放烟火,让月亮边爬上了烟火制造的“阿霓”二字。
恩爱到几乎所有人都把他的正牌未婚妻忽略到极点。
也在变相的告诉司瑶。
他就是要娶刑阿霓,任凭她做再多的小手段也无济于事。
司瑶晚点时给刑珏打电话:“你回家一趟吧,有事找你。”
“瑶瑶姐?”对面刑阿霓笑嘻嘻的:“回家是吗?可是他在洗澡。”
司瑶喉咙滚动半响:“麻烦你……”
“上次我说你信不信他是为了气我的,你说了不信,是不是?”阿霓打断。
司瑶沉默。
“为什么整个青城的人都信,可你却不信?”
司瑶面无表情的温声细语道:“我……”
阿霓再次打断:“明天我去阿珏家里上课,那会你会信的。”说完咯咯咯的笑了几声,得意道:“刑家主母要学的规矩课,司瑶老师,请多指教。”
司瑶握着手机沉默了三秒钟,将电话挂断,给刑老爷子打过去:“阿霓说要来家里学规矩。”
“对,你提前教教她。”
“那您说的刑珏太张扬……”
“即便如此,也要低调,这是刑家的规矩。”刑老爷子说完补充:“怎么,规矩都忘了吗?”
司瑶想说,那我呢?
最后没说,笑笑:“没忘,我会好好教的。”
“找人给阿珏铺床去吧,他需要个孩子。”
电话挂断。
司瑶起身给刑珏收拾床。
这人有些怪癖,别的地方不管不问,只有他的房间,只能司瑶亲自动手。
刑珏的床出奇的大,特制的,宽度达两米四。
司瑶每次给他铺床都要用一个小时。
这次也是。
满头大汗的换了套新床单被罩,上面绣了红色的鸳鸯面。
是刑珏和司瑶刚订婚的时候奶奶给买的。
但俩人一次没用过,准确来说,司瑶一次没睡过这个床。
而明天也可能是今夜,这个床乃至这个院子的新主人刑阿霓就要住进来了。
司瑶……坐在地板上有些出神。
不自觉的抚了抚肚子,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坚持了七年,最后还是让刑阿霓那个凶手进来了,如果是这样,这七年何止是个笑话。
中午时司瑶没吃饭,窝在床上一下下的揪着床单被罩愣神。
傍晚刑珏反常的回来了。
司瑶走过去接外套,踮脚解领带,手覆上时顿了顿。
这个领带还是她早上系的模样,似乎……没动过。
司瑶敛了眉眼,解好脱好朝后一步挂在门口。
刑珏挽了挽袖子:“打电话什么事?”
“爷爷说……你最近过于张扬。”
“所以?”
司瑶抿唇:“低调些。”
刑珏没说什么,净了手坐下吃饭:“明天阿霓过来。”
“知道。”
“谁说的?”
司瑶凝眉半响:“阿霓。”
刑珏筷子顿了顿,淡道:“好好教。”
乱七八糟的设想乍然而止。
刑珏草草吃了几口皱眉,喝了口茶侧脸看旁边站着的司瑶。
穿着白毛衣,头发松散了几缕在鬓边,敛着眉眼,贤惠又温柔,带了些心不在焉,但还是……招人。
刑珏从上至下看了好几遍,捏了捏指骨,将筷子碗朝前推,轻笑一声:“吃好上楼。”
司瑶咬唇半响走过去吃饭,吃的有些慢,头顶传来“啪”的一声轻响。
打火机的声音。
刑珏点了根烟,手臂撑在二楼的扶手上,眉眼被烟雾熏腾的看不真切,但实实在在是在催促司瑶。
指尖轻点着木质楼梯,一下下的,有些不耐烦了。
司瑶吃的快了些,吃完上楼,从楼梯口直接被推搡进了卧室。
整个人倒在床上后开口:“必须是刑阿霓吗?”
刑珏解衬衫扣子的动作停住,若有若无的笑笑:“她现在不姓刑。”
司瑶不死心:“那你日日喂不饱是因为什么?还有,你说过的,只要我帮你养孩子,哪怕是跟我结婚也不是不行,对婚姻随便到这种程度,为什么就必须是刑阿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