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的眼神逐渐清醒,轻声问我:「……你是在报复我,是吗?」
「这是什么需要想的事情吗?」我失笑,「三个月才想明白,你这个大学霸,喝假酒把自己喝傻了?」
傅辞闭上了眼睛,睫毛微颤:「晓雨,我……」
「晓雨姐,这就是你家的房子?好气派啊!」伴游拎着行李进门,见到傅辞悚然一惊,「这位是……」
我没有介绍的想法:「箱子你拎楼上去吧,我拎不动。」
年轻英俊的伴游对着满面寒霜的傅辞,满脸写着「这都可以的吗」?
「他是谁?」傅辞的目光转到我身上。
「请的伴游。」
「你这三个月,就是跟他在外面鬼混?!」
「我只是需要一个会日语的伴游。他的价钱最高,服务最好,我不选年纪轻、长得帅、嘴甜的高材生,难道要去选个……像你这样八竿子打不出个闷屁的嘛?而且什么是鬼混,我想傅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伴游把箱子拎上楼,赶紧跑了。
不想介入争端。
我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被傅辞拉到了床上。
他红着眼问我:「宋晓雨,他有没有碰过你?」
我简直要笑。
你有什么资格,问宋晓雨这个问题?
针锋相对地对视一会儿。
我以为他要揍我的时候,他吻了过来。
颤抖的、小心的吻。
逐渐变得缠绵而浓烈。
我闻到了某种不受控制的欲望。
「我怀孕了。」我厌恶地把头扭到一边,「你出去。」
「我才是你丈夫!」他暴怒,「你可以跟随便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睡,却拒绝我?」
「丈夫?这几年我们算个什么狗屁的夫妻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呼吸一滞,半晌闷闷道:「我没有再回我妈那里。」
「她想要林霜来公司上班,我也拒绝了。
「三个月,我一直在家里等你。
「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接,一个字都不回……」
我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他的眼睫变得湿漉漉的。
低头,将唇贴在我颈边。
吻弄从压抑变得无法压抑。
「我想你了……」轻轻的,一声梦呓般的表白。「……我已经很久没有你。」
他的力气很大,身体也火烫,胡乱撕扯我的衣服。
我冷静地摁住他:「等一等,我拿个套。」
他被我安抚住了,乖乖坐起来。
我探向床头的手提包,抄起电击棍就给他来了一下。
我开的最大档,他痉挛着倒下床。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到外头的客厅里,绑在了椅子上。
「我说了,我怀孕了。」
宋晓雨为他流过两次。
身体不好。
我很小心。
我抽了他的皮带,照着他脸狠狠来了一下子:
「你把我当什么,泄欲的工具?你想要就要,你要我就得给?」
「我抱我自己的老婆我有什么错?!」
「你抱的可不止是你自己的老婆。」
「我已经没有别的女人了……」
我反手一耳光:「早你干什么去了?!你说翻篇就翻篇?!」
「宋晓雨!我跟她们只是逢场作戏!你不知道你逼我结婚,别人都在背后叫我赘婿!」他满脸都是血泪,哭着跟我说。
我气得扬手就抽:「你他妈难道不是吗?!」
「你傅辞、不是我、林家的赘婿吗?!」
我说一句,抽他一下,傅辞呆滞在原地:「……连你也是这么想我的?」
我跟他讲道理:「钱,我给了。你妈的命,我保了。公司,我交给你了——你哪一样没拿,还在我面前装清高?」
傅辞崩溃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说你对我是真心的!结果在你眼里我只是你花钱买的玩物?!」
「是啊,不然呢?你配我的真心吗?」我松开了衬衫扣子,挽起了袖子,撑着腰踱来踱去,「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要作,那行啊,你不愿意当赘婿,有的是人当。反正你年纪大了,我也玩腻了,新鲜可口又听话的小狼狗,外头要多少有多少,你受不了,你就滚,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从来不强人所难。」
我打了个电话让赵黎把他的傅总接走。
送回他妈那里去。
他妈觉得他家儿子天下第一好,一定会好好宝贝他。
8
我睡了一觉,去看心理医生。
「抑郁症又犯了?」陈鸣看了眼我手上的伤,「确实需要一个反复的过程。」
「不是自虐留的,是打傅辞的时候不小心……」
陈鸣停了笔。
悚然听闻地望着我。
「我打他了。」我舔了舔嘴唇,「实在没忍住。拿皮带抽的。」
陈鸣惊恐地点了下头。
「我竟然感觉……还不错。」
这种绝对的支配感、掌控感。
还有傅辞苍白流泪的模样。
都激起了我骨子里的施虐欲。
「他没有还手吗?」
「他不敢。我怀孕了。」
我刚走三个月,他不敢在这个时候真的跟我爆发什么冲突,让事情变得更加难以挽回。
不是只有宋晓雨的死,才能让他恐惧。
离开也可以。
我有恃无恐。
「根据你的描述,他小时候父母离婚,家境贫寒,所以对金钱会格外敏感。你资助他这件事,让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从而对你产生强烈的抵触和怨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你没有感情,我反倒觉得,他对你的爱与恨一样深。」
我玩味道:「你是在劝和吗?」
「不,我只是在告诉你,如果你对他产生凌虐的欲望,这不是你的错。」陈鸣道,「爱,是一个人赐予另一个人的最高权柄。你爱他的时候,他也对你为所欲为,毫不克制地试探你的底线。」
「因为他是一个回避依恋性患者,不习惯正常的关系,也不知道如何维系一段感情。他只能通过不断伤害你,用你的痛苦,来一遍一遍确认你的爱。
「现在你们的地位颠倒。你是那个被爱的人,我相信你会比他更有自制力。」
「我有,但我不想让他好过。」我淡淡地瞥了一眼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