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便一辈子不放手,」顿了顿,补充道:「如果娇娇违背承诺的话,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关起来,让你只能见得到我。」
因为醉酒事件,我无言面对二牛。对他能躲就躲,躲不过就现场拉个人作陪。
几天下来,没再和他独处过。
我这人喝酒有个习惯,对于喝醉后的糊涂事,只能记得一半。
因此那晚的事,我只记得坦白道歉还有拿钱让他跑路,后面的全部忘了个精光。
他倒是旁敲侧击过,兴许是怕我反悔,问我是否记得那晚的事。
我大手一挥将给他准备的盘缠丢给他,并表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为了显示我的诚意,当晚我就在房中打下地铺,大方地将床让给他。
结果他好像很生气,吹胡子瞪眼,拿鼻孔看我。
唉!
男人心,海底针。
从那日起,他竟一反常态。
将他的摊子支在了我饭馆隔壁,每日与我一同进出。
每每见到我与顾客唠嗑,总是皱着眉头不悦地用眼神谴责我。
搞得我有种前世被年级主任抓早恋的感觉。
这厮甚是无聊,喜欢拉我往后山跑,兴致勃勃地欣赏那片野花海。
瞅着见了没有千次也有百次的风景,我无奈扶额。
随后拿出背篓里的小锄头默默地递给他一只,抬起下巴指指隔壁林子里的竹笋。
嗯!雷雨过后的新鲜笋子就是鲜嫩。
某日,归家时碰到街上卖狗崽的,他便移不动脚步,央求我想要养一只。
我瞧着倒也不错,便答应了。
带回家后,小狗的洗澡、喂食、遛弯全落到了他身上,俨然一个合格的铲屎官。
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晚饭后他总爱缠着我带小狗去遛弯。
怎么可能!
我的人生格言是,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躺着,让我迈开腿比登天还难。
他欠兮兮地在我耳边讲些个光怪陆离的鬼故事,什么床底有人,背后有人,镜子有鬼。
搞得我现在天黑就怕一个人独处。
最近,许是天气太过炎热,他穿得愈发清凉,洗完澡后,里衣衣襟松松垮垮,裸露大半白皙的胸膛。
我只能闭上眼睛,拉上薄被,口中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美色误人!
因着二牛近日以来穿得清凉,染了些风寒,遂趁此机会忙里偷闲。
驾着马车前往距离惜福镇最近的一座城——宣城。
没遇见二牛之前,每隔十天半个月,我就要来往一趟。
要说宣城里面最繁华、最好玩的销金窟当属秦宣阁。
因着本地民风开放,里面不仅有男子喜欢的美女好酒,就连那伶人也是一等一的体贴温顺,因而不少女子混迹于此。
「哎!」想起曾几何时潇洒自在,我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打定主意带着二牛在宣城好好逛一番,寻了我常住的客栈。
收拾妥帖,用完午饭,我领他来到宣城最热闹的一条街。
我如数家珍般给他一一介绍着街上的好玩物。
来自西域的毯子、波斯的香膏、南部番国的新奇水果······
宣城虽不大,但因着地理位置优越,来来往往货物运送的必经之路,因而内有乾坤。
他在身后慢慢跟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安静地听我啰唆。
几天前就听他讲想要寻些个好些的笔墨纸砚,正好今天替他置办齐全。
因着上辈子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教育生涯,这辈子幼时我爹替我寻了先生,我只把寻常字混了个眼熟。
并不熟悉这些笔墨纸砚的价格。
「麻烦把你们这上好的笔墨纸砚全部来一份。」
在我知道价格后,已经来不及收回这句话了。
我捂着瑟瑟发抖的钱袋子出了铺子,心底泪流满面,『我的钱钱啊!本来还打算偷偷去一趟秦宣阁,这下好了,只能想想了。』
养小白脸,真费钱啊!
想起刚刚下不来台,二牛憋笑地看着一脸内伤的我,妥帖地将东西拿在手中。
拉起我的衣袖,走到一家金银饰品房。
我疑惑地看向他:「咋了?难不成你还有着女装、戴女饰的癖好?」
说完还不忘捂住我的钱袋子,它们万万不可以再受伤害了。
二牛抬手打了下我的后脑勺,一脸看傻子似的看向我。
「痛!你轻点!」
沉默地将我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