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来学校招群演,我为了看偶像屁颠屁颠去演了土匪。
导演一声令下:「冲啊!」
我举着一把塑料刀直接戳在前面那人的屁股上。
校霸转头恶狠狠盯着我,我一紧张就吹了个口哨。
1.
刚开学一个古装剧剧组来学校招群演,我一看主演是李遇青就马不停蹄地报了名。
但是报名的女生太多,男生太少严重不够用。
演员副导演没办法,只能挑了几个个高的短发女生去充数。
都被当成男生使了,我一颗少女心早就被冻得梆梆硬,只想赶紧收工回学校。
执行导演一声令下:「土匪们冲啊!」
我举着塑料刀跑在人群里,到地方一个没止住,手里刀径直戳在前面那人的屁股上。
……
现场喊了卡,那人慢慢转过头,是校霸邢宴。
我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一紧张就吹了个口哨。
邢宴:「……」
啊啊啊啊我真的是准备道歉的!
但天太冷我又被邢宴这目光吓一哆嗦,就吹出这么个流氓口哨。
邢宴这人我知道,校游泳队的,长相是攻击性的帅气,上学期被记过的打架视频我见过,贼拉吓人。
我干笑着看向邢宴,正打算说点什么挽回一下。
他突然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哥俩好地冲我挑了挑眉:「扯平了。」
我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
过了好久脑子才恢复转动,大概……这邢宴是把我当成男的了……
妈的。
这叫什么扯平,好歹也让我拍一下吧!
下午有李遇青的戏,我吃过盒饭就早早等在现场,半个小时后有辆商务车开过来。
周围女生们都围了过来,我本来占据有利地形,突然被一个胳膊勾着脖子带了过去。
我懵了。
邢宴揽着我,大剌剌道:「就一小白脸有什么好看的,他招女生喜欢我承认,你一男的凑什么热闹。」
我:「……」
我刚扎了他屁股,他又拍了我屁股,现在说我是女的两个人都尴尬。
我忍!
但面前的路越看越不对劲。
我赶紧停住脚步,压着嗓子说:「去哪儿?」
「上厕所啊。」
邢宴很是理所当然,我脸上白了又红,连连摆手:「不了不了。」
邢宴:「你上午喝了那么多水,一次厕所都没去过,这么能憋?」
他上下打量我:「我不信,走!」
他卡着我脖子又往前走,我使劲挣脱,梗着脖子说:「我怕你自卑。」
邢宴:「……」
眼看着他撸起袖子要来逮我,我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该死,都怪姓邢的,李遇青一面都没见到!
2.
群戏拍摄结束,下午剧组组织了大巴车送大学生们回学校。
我上车的时候戴了个鸭舌帽,刚上去还在找位置就被一只手拉住,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邢宴拉到他旁边坐下。
「找什么啊,就坐这儿吧。」
我:「……」
男生的友谊我不懂。
戳个屁股还戳出感情了?
我没说话,抱着书包装鹌鹑。
邢宴闲不住,一会儿挪挪腿一会儿伸伸懒腰,他腿太长,放得不舒服就往我这边伸了点。
只见他视线突然定住,看着我的脚疑惑:「你一男生脚这么小?」
我真的很无语,忍不住吐槽:「你屁事儿真多。」
邢宴:「……」
这次我没刻意压低声音,能听出来了吧!
老子是女的!
女的!
你特么打我屁股尴尬不死你!
邢宴:「你这么大还没变声啊?」
……
累了,这人脑子不好。
我生无可恋地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
车里的人逐渐齐了,隔壁宿舍的女生匆匆忙忙从后面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乔乔,你有那个吗?」
「哦有。」
我从包里拿了一个姨妈巾递给她。
女生走后我一转头对上邢宴正在地震的瞳孔。
他死死盯着我,默默往里挪了挪。
然后若有所思:「怪不得,怪不得你喜欢李遇青,嘶……」
眼看着他越想越歪,我握紧拳头咬牙:「你特么什么时候才能看出来我是女的!」
邢宴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脸噌地红了。
然后把鸭舌帽往下压,整个人缩在座位里一动不动了。
偏他这样,我不知道哪里生出的贼胆故意说了一句:「我觉得没扯平,你觉得呢?」
邢宴:「……」
3.
回校后我就没再见过邢宴,好像是去参加省赛了。
去食堂路上路过游泳馆的 LED 屏,上面刚好在放邢宴比赛上夺冠的视频。
室友看得两眼放光:「卧槽这身材绝了啊!」
我回想了那天戳他的那个触感,啧,是挺绝的。
因为避开了高峰期,我抢到了食堂新推出的限定牛排,心心念念这么久,这是第一次抢到。
「你等着,我去拿刀叉。」
室友去找位置,我兴冲冲就往餐具柜跑。
下课有几分钟了,食堂的人逐渐多起来,我拿了刀叉往回走的路上碰到有人洒了汤,保洁阿姨正在拖地。
我没注意到脚下那块湿地,踩上去的那一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我艹!」
我双手为了保持平衡可劲儿挥舞。
只听一声惨叫。
我半跪在地上,而我的叉子,戳在一个男生屁股上。
男生转过头。
熟悉的屁股,熟悉的人。
邢宴咬牙切齿地盯着我:「又是你。」
我咽了口唾沫,干笑:「扯、扯平了。」
邢宴:「你……」
「啊!」
我举着叉子,盯着上面殷红的血迹瞳孔地震。
邢宴也惊呆了,一摸裤子,摸到一手红。
他还没叫,他那些哥们立马大喊大叫起来:
「卧槽宴哥流血了!」
「怎么了怎么了?」
「宴哥屁股出血了!」
「宴哥被扎了!」
「被什么扎了?」
这话传到最后就传成了,邢宴被我拿叉子扎了,正好把痔疮扎出血了……
4.
医院里,隔壁病床两个女生正在聊八卦。
「你听说没,邢宴在食堂受伤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寻仇,还有说是痔疮出血。等等,看到更离谱的了,说邢宴当众来姨妈了……」
我猛地拉开帘子,义正词严对两个女生说:「同学,我可以证明邢宴同学绝对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这次受伤只是因为一位无辜群众,是真的无辜哦,她不小心脚滑,叉子戳到了邢同学,这些传言简直荒谬!传播谣言的人用心歹毒,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你们一定不要相信。」
两个女生看着我一脸懵逼:「哦……」
我哗地一下又把帘子拉上了。
接着谄媚地朝趴在床上的邢宴微笑:「不要担心,我会解决一切对你的不利影响。」
我话音未落,隔壁两个女生继续窃窃私语:
「她证明邢宴是男子汉?」
「怎么证明?」
「嘿嘿嘿……」
……
有病啊!
邢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最后一脸埋进被子里:「我的脸都被你丢完了。」
这事的确怪我,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成了他的专属跑腿,在邢宴的伤好前随叫随到的那种。
邢宴的伤口消毒处理好后,我拎着包送他去上课。
此时离上课还有一分钟,邢宴面无表情地走到最后一排的角落站着。
刚好老师走进来,一眼看见站在后排的大高个,啧了一声:「最后一排那个,站那儿干嘛呢,坐下啊。」
全班开始憋笑。
原本我站在后门口都要走了,听到这句又停下了脚步,往里看去。
只见邢宴还是站在那儿,用眼神镇压那些憋不住笑的人,但笑的人太多根本没用。
邢宴自个儿站着显得莫名有些委屈。
头脑一热,我直接走进去站在了邢宴旁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老师,著名心理学家乔·克拉夫斯基说过,站着听课有利于精神集中,效果往往事半功倍。」
老师恍然大悟,颇为欣赏地点头:「不错,这种精神值得表扬,你们俩下课找我一下,给你们加五分平时分。」
此话一出,全班哗然。
邢宴嘴角噙着笑,瞥了我一眼:「著名心理学家竟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