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缓缓转身,抑着喉间的酸涩开口:“我不建议她任职乘务组,况且我们机组的乘务长年就已经有了人选,他的资历远比……”
“你别忘了,我才是机长。”
霍景霆打断她,言语间尽是鄙夷和不耐:“少做点掌控我机组的梦。”
闻言,江蔓一僵,半响才挤出一句:“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
霍景霆没有回答,只给了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后离开。
江蔓站在原地,心一点点的被悲凉填满。
良久,她才敛去眼中的落寞出了办公室。
可刚走出去。一个同事就往她手里塞了包喜糖。
江蔓愣了瞬后下意识说了声:“恭喜。”
说话间,她目光多了分羡慕。
因为霍景霆不喜欢被关注,所以公司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
然而同事却说:“这是季机长和新乘务长的喜糖。”
江蔓一怔,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们!?
一瞬间,手里的糖好像重的千百倍,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我去趟洗手间。”
江蔓匆匆丢下句话,转身离开。
可就在走道拐角,突然听见霍景霆和慕依依的声音。
她脚步一滞,贴在墙后。
“阿凛,江副机师好像不太喜欢我,要是你觉得为难,我还是去别的机组吧?”
江蔓眸色一紧,不觉敛住呼吸等待着回答。
未几,霍景霆冷漠的声音响起:“不用,我会向上面递交申请,把她踢出去。”
“啪嗒!”
喜糖从江蔓颤抖的手中脱落,刺痛随着两人的对话一点点蚕食着她的心……
江蔓恍惚的目光扫了眼喜糖,落荒而逃似的跑回休息室。
暖气十足,却无法驱散她由心而起的寒冷。
江蔓望着窗外,泛红的眼眶酸涩难忍。
爱与不爱的区别,大抵就是她和霍景霆吧
一个小心翼翼,一个满不在乎……
当天下午,江蔓就收到了转组通知。
她没有任何申述,只是默默地把东西收拾好离开。
只是没想到慕依依来了,她拿起一个玻璃杯,脸上噙着歉意:“抱歉,江副机师,阿凛过于维护我,让你受委屈了。”
江蔓没有理会,径直超前走。
没有意义的道歉跟道德绑架有什么区别?
慕依依却不放过似的跟了上去:“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帮我照顾了阿凛五年。”
江蔓步伐一滞:“我和他,是夫妻。”
面对这句挑明关系的话,慕依依却风轻云淡把玻璃杯放到她怀中的纸盒上:“五年前的正月荔九,我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了。”
江蔓浑身一颤,玻璃杯摔落在地。
满地的碎片,仿佛每片都要把她的心割裂开来。
五年前的正月荔九,是她和霍景霆的新婚夜。
可那天他一夜未归。
江蔓一直以为他是临江接了飞行任务。
原来只是不想回家,不想履行义务,甚至不想看见她。
剧痛从胸口蔓延到全身,压的江蔓喘不过气。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不愿透露半丝软弱。
可不知何江咬破了唇,嘴里满是铁锈味。
“忘了告诉你,我要结婚了。”慕依依指尖掠过中指的钻戒,炫耀中带着讽刺,“江副机师,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终只会一无所有。”
江蔓咽下口中血腥甜,语气冷凝:“你做出这种的事,不觉得可耻吗?”
话落,一道冷漠的声音骤然响起。
“江蔓,污蔑他人的事你倒是挺在行。”
霍景霆走过来,寒烈的深眸让江蔓只觉从未有过的陌生。
慕依依漾着优雅的笑容走过去,两人站在一起犹如对璧人。
霍景霆眉头微蹙,明明知道江蔓惯会做戏,可她这隐忍的样子却让他有些莫名烦躁。
“收拾完东西就赶紧走。”
说着,他带着慕依依转身要离开。
“霍景霆。”
江蔓竭力控制情绪,却仍压不住声音的颤抖:“你从没想过……我也会心痛吗?”
然而霍景霆没有回答,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下。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江蔓感觉自己像一个笑话。
五年的婚姻,除了罪恶的名,她什么也没有。
两万两千多个日夜,她懦夫一样守着结婚证汲取温暖,自我安慰。
可现在霍景霆连这点温暖都要收走。
那个被他抛弃的梦……成真的了!
半晌,江蔓垂眸,氐惆的目光落在纸盒中机长休息套房的房卡上……
夜色沉沉。
结束工作的霍景霆刚回到套房,就看见了江蔓。
他脸色一沉,调令下来也不见人,原来在这等着。
“转组的申请已经批准,你来求我也没有用,出去!”
江蔓坐起身:“我找你并不是想说转组的事。”
“霍景霆,婚前的约定你没忘记吧?”江蔓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霍景霆眸光一暗。
他们约定,婚后她不可以插手他的一切,但两人每年至少要履行义务一次。
可五年来,江蔓从没有提过。
“你确定要在这里?”霍景霆凤眸一眯。
江蔓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勾唇轻笑:“就在这儿……”
江蔓看着眼前的男人,掌心已经渗出了汗。
那深幽的眸子如同一片汪洋,让她在等待中备受煎熬。
见霍景霆始终没有动作,她心一横,吻上他的唇。
冰凉的触感从唇齿间漾开,宁静的气氛逐渐暧昧。
下一秒,霍景霆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