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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写春联，我还写福字呢！我可不跟你似的，还拿个章在那儿戳！”韩爷爷笑着觑了她一眼。
顾织雾给店里做新春限量大礼包，一开始是想着一个字一个字写的。
但是那个福字又小，还有三百个。
写了十个，顾织雾就坐不住了，拿着纸去琉璃厂找了个刻章子的，给她一比一刻了一个。
“那我明年还能接着用！”顾织雾晃了晃脑袋，帽子上的球球也跟着晃了晃。
祖孙俩在门口拿红纸比划了几下，也确定了用多大的。
正要进门呢，身后传来秦浪的声音。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顾织雾也顾不上爷爷了，赶忙上前，一边拍掉秦浪肩头和帽子上的雪，一边要去帮他拿行李。
秦浪侧身避开，没让顾织雾拿东西，“厂里有些事情耽搁了几天，明天不就过小年了，我就找方云海买了一张机票来的。就是飞机上带不了太多东西，我在鹏城买了不少东西，还有金华火腿，炖汤熬粥什么的都可以！我让人安排了火车托运，年前应该就能到了。”
“好了，先进去！”韩爷爷对秦浪心里是很满意的，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挑剔的样子，“让我们都跟你一起吹冷风啊！你个小子，不体谅老人家！”
秦浪忍不住笑，连忙点头跟着顾织雾一起进去。
进门的时候，韩爷爷还不忘问他有没有回他妈那边。
“去了。我妈不在家，她现在日常活动可多了，不知道是在哪家勾鞋子织毛衣。”
秦浪人在鹏城都收到了周英寄来的一套毛衣毛裤。
现在又被他给带回来了。
总之，离开了秦家的周女士日子相当好过，家里织的毛衣毛裤摞起来都能开个小摊儿了！
还是不重样的！
顾织雾也知道周英现在的生活爱好，就连韩爷爷头上的这顶毛线帽，都是周英织的。
“那你就先到我这儿落脚，正好去厨房帮小雾的忙。厨房都忙得转不开身了，又是果脯又是团糕的，你晚些也带点儿回去给你妈尝尝。”韩爷爷用胳膊肘夹着自己的红纸，双手背在身后，优哉游哉的走开。
秦浪进来之后就解下了围巾，把行李放在后罩房，“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忙得过来？”
顾织雾见他手还通红，连忙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给他。
套肯定是套不上的，但能暖和一点是一点！
“你虎啊！回京城都不记得下飞机戴手套？机场没有卖吗？”
秦浪看着她给自己搓手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想你了，就什么都忘记了！”

第124章 大熊猫关我什么事？
“油嘴滑舌！”顾织雾瞪他一眼，示意秦浪跟着自己去厨房。
韩家的老宅很大，现在主要活动的几个房间，包括厨房都有进暖气。
加上厨房本身就在工作，里面更是暖和得只用穿毛衣就行了。
厨房里，蒸笼上是正在蒸的团糕，旁边的烤箱里还散发着阵阵奶香和黄油香气。
“团糕今天不做多。糕点我做了不少，明天过小年正好能用上。主要是弄坚果果脯之类的东西。”
顾织雾把一大盒鸡蛋放在秦浪手里，“去打鸡蛋，把鸡蛋的蛋清和蛋黄分离开。”
然后她把吉利丁片放在旁边的水里浸泡。
现在过年可不像是几十年后，大家都住在高楼大厦里，就连亲戚之间串门都仿佛变成了任务打卡。
孩子们说句新年吉祥话，就算不给红包，抓一把糖，拿个点心总是有的。
别看韩家其他人都在国外，就韩爷爷回国的这段时间，来往的友人也不少。
人家上门来，也要准备回礼才是。
顾织雾还要代表韩爷爷去别人家拜年，毕竟韩家回来这么长时间，上面领导也确实是多有关照。
“这是准备做什么？”秦浪打鸡蛋的动作非常快。
单手打鸡蛋，先放到一个单独的小碗里，再用小漏勺把蛋黄捞出来，蛋清倒入大盆里。
“做棉花糖，一批做夹心的，一批做白色棉花糖，再分出一点做牛轧糖。”顾织雾安排得明明白白，配料表什么的都聊熟于心。
秦浪听不明白是什么，但坚信顾织雾做的就没有不好吃的东西。
“你年夜饭准备怎么安排？”顾织雾在旁边煮糖浆，她还准备再做一些橡皮糖。
这些也是都在面包店里做过的，主要是在新春限量大礼包里。
新品也是新春限量大礼包的卖点之一。
“大概是回大院吧。”秦浪无奈的耸肩。
他们搬出来住可以，但是过年还不回去，若是被大院那些人知道了，原本对周英和秦浪好的局面就要被推翻了。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周英是离开了秦家，身体才一天天的好转过来的。
如果过年不会去，那些私底下帮周英和秦浪说话的人，也会转过头去帮秦国邦父子三个。
这样才是得不偿失。
见顾织雾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秦浪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甜蜜。
别说是去大院吃一顿年夜饭了，就是吃上七八顿都不在话下！
“不用担心我。我就算是回去了，他们也不会对我做什么的。”秦浪虽然不在京城，却一直都有秦家兄弟的相关消息。
和林环闹翻，绝对是他们做过最错的决定。
林环是占了他们不少利益，但周家和林环是荣辱与共的。
一个林环好对付，可一个周家，就不是那兄弟俩能吃得消的。
秦国邦的大部分人脉关系都在军中，能帮上忙的，那都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动用的人情关系。
所以，这段时间秦家兄弟两个日子也不好过。
秦浪哪里会放过这个时间呢？
人虽然不在京城，但大院处处都有他的传说。
秦浪特地找了个在大院人情关系都不错的兄弟，让他们在大院里宣传了一下秦浪在鹏城做过的事情。
比如自己赚钱了，还不忘修桥铺路啊。
比如去慰问老兵啊！
再比如去乡村小学啊！
除了第一项花了不少钱之外，其他的对秦浪来说都是小意思。
一时间，秦浪在大院的名声奇好无比。
连带着就对比着秦海和秦湖兄弟两个一般般了。
“你也够损的！”顾织雾听他得意洋洋的把做过的事情说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其实修路也不光是给那个村子的人福利。我只修了主干道，一头连接了市区那边的路，另外一头就在我工厂门口。”秦浪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最开始动这个念头，主要是为了方便厂里货车进出货。
而且路好走了，那些外来的批发商也愿意过来。
刚好秦湖和秦海的事情发生，秦浪这才让修路这件事情冠上做慈善好事的名头。
顾织雾笑得更欢了。
“要是秦湖和秦海知道，能被你气死！”
谁知，秦浪认真的点点头，“我是准备在年夜饭的时候说这件事的。”
噗嗤！
顾织雾完全可以想象那兄弟两个该有多怒火中烧了。
而且还是有火发不出来的那种。
难不成他们还要在年夜饭上责怪秦浪修路修错了吗？
还是说，对外去解释，秦浪修路都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村民。
可那条路明明白白的就在那里，村民也确定因为修好的路得到了好处。
说不定，还有人会觉得是秦海兄弟两个嫉妒弟弟，故意说这些话的呢！
“山上的大熊猫都要被你饿死了！”顾织雾忍不住吐槽。
“大熊猫？”秦浪不解，“大熊猫饿死关我什么事？”
顾织雾对他这个平淡的反应都弄傻了。
想了几秒才想起来。
这个时候，大熊猫可还没有被定为一级保护动物。
国宝，那更是要到1990年的亚运会之后才确定的地位。
毕竟，奠定熊猫是全国人民心中小可爱地位的“巴斯”，现在还在川省宝兴县的巴斯沟自食其力。要到四岁误入冰河，被农民李兴玉救下，才开始它传奇的一生！
“就是说你太损了的意思！毕竟大熊猫是吃竹笋的！”顾织雾只好给秦浪解释谐音梗，说烦了干脆让他拿着洗干净的圆鸡蛋，去铺了经过炒熟的玉米淀粉的大托盘上摁印子。
好方便待会儿做棉花糖。
别看秦浪做西点那简直是厨房杀手。
但是让他做这些打下手的事情，龙腾国部队统一的强迫症就在这一刻显现出来了。
玉米淀粉上那一个个的圆形，不仅大小一样，连间距都是一模一样的。
远远看去，就列队立正的方阵似的。
顾织雾准备了十个托盘，让秦浪一个个的摁过去。
她跟在后面筛粉。
两个人配合得也是十分默契。
不一会儿就把棉花糖做好了。
只要放在旁边静置一小时以上，就完成了！
一整个下午，秦浪都在厨房里陪着顾织雾做各种年货，吃了晚饭走的时候，不光拎着行李，还提着一大袋子糖果和坚果点心。
自行车还被顾织雾推出来让他骑走了。
“明天小年，你去把小钦叫来吧。”
顾织雾一进门，就听到韩爷爷这么对天叔说，“大过年的。而且这段时间他确实听话了不少，最近还在看书，说是要准备年后去考试。他爷爷做的那些事情，跟他没关系。”

第125章 包容儿子的所有？
因为车祸的事情，韩瑾钦留下之后也变得沉默下来。
有的时候，顾织雾甚至会忘记老宅里还住着一个韩瑾钦。
期间，韩瑾瑜不是没想过再和韩瑾钦搭上关系。
但，韩瑾钦虽然不能放下韩瑾瑜，却一直都没有做什么，而是整天都在书房里看书刷题。
还拜托了林芝书为他引荐几位适合的大学教授，现在跟着那些教授学习。
顾织雾对上辈子的失败者没有什么太大的怨气。
准确的说，她这么多年唯一恨的，除了韩瑾瑜，就只有韩平湖和韩志泮两个人。
前者，害死了她。

后者，害死了爷爷和天叔。

这是血海深仇，忘不掉的。
但韩瑾钦？
感情上，是韩瑾瑜的备胎舔狗。
家庭上，是韩平湖一直都不觉得会有大出息的小孙子。
跟这样的人置气，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倒是看着韩瑾钦在韩爷爷的眼皮子底下一点点变好，顾织雾也是乐得看见的。
时机成熟，她肯定是不会放过韩平湖和韩志泮这两个老东西的。
二房和三房留下那么一两个没长歪的苗子，也能慰藉韩爷爷！
“小雾来了？”韩爷爷和天叔在讨论小年夜的菜单，“那两口子肯定也是出席的，到时候也会带上韩瑾瑜。这次小年，听说季明东也会来。”
季明东和韩瑾瑜已经见过双方的家长，订婚时间都确定在元宵节后。
“你要是……”韩爷爷话没说完，顾织雾就开口道：“爷爷，吃顿饭而已，我还没有那么沉不住气！”
“我知道你大度。就是不想你不高兴！”韩爷爷握着孙女的手，知道顾织雾到现在还忍受林芝书偶尔的白眼和言语上的刁难，都是为了他这个老头子。
心里就觉得对不住她。
“我没有不高兴，他们也影响不了我的情绪。”顾织雾摇头，林芝书他们的父爱母爱，顾织雾上辈子就已经彻底失望了。
这辈子就更不会有什么期待。
“这道珍珠丸子您要吃的话，我现在就去泡糯米，不然明天怕来不及。还有秦浪带来了火腿和一些海货。鲍鱼留着年夜饭的时候吃，小年夜我就给您用火腿煲汤！”
“好！爷爷等着你大展身手！”
“您就瞧好吧！”
顾织雾做出一个夸张的拱手动作，逗得韩爷爷和天叔在旁边哈哈大笑。
彩衣娱亲也无所谓。
有效果就好！
——
“天叔爷爷，我……”韩瑾钦没想到，自己也能参加小年夜。
车祸的事情之后，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在老宅以后就只能当个被扣押的人质了。
韩瑾钦甚至无数次站在电话前面，想要打过去质问爷爷。
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他选择留在龙腾国？
就因为他没有听爷爷的话？
所以爷爷做那些事情的时候，都没有想过他的处境？
在顾织雾没有展露出锋芒之前，韩瑾钦也做过自己会成为韩家未来家主的梦。
也觉得自己只要比顾织雾强，就可以在韩爷爷面前获得更多的肯定。
但他从未想过，得到家主这个位置，是要踩着亲人鲜血一步步走上去的。
韩瑾钦一直把自己封锁在小小的院子里，除非去书房，或者出去上课，一般都不会出现在其他人面前。
就连吃饭，都是让小丁送到他房间里来。
没想到，天叔会过来通知他明天去小年夜聚会。
“老爷让我跟你说，二老爷做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是他的侄孙，就一直都是侄孙。你姓韩，韩家老宅，也一直都是你的家。”
韩瑾钦心里酸酸涩涩的。
他到现在其实也不怎么后悔和顾织雾之间的针锋相对。
也是和顾织雾较量了一番之后，韩瑾钦才知道自己的不足。
甚至，看清了从前很多他没有看清楚的事情。
唯独韩爷爷对他的态度，让韩瑾钦觉得自己快被愧疚和懊悔淹没了。
他当初怎么就跟着韩瑾瑜一起折腾，让大爷爷那么难过呢？
想到这些，韩瑾钦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白眼狼了！
次日一早起来，顾织雾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还好小丁还在，有人帮着打下手。
韩爷爷知道顾织雾从小是在沪市长大的，和天叔商量出来的菜单，大多都是沪市那边的口味。
比如阿拉沪市人顶顶喜欢的八宝饭。
饶是早些年日子不好过的时候，顾奶奶都会给顾织雾准备一碗热腾腾的八宝饭。
沪市年夜饭的冷盘都是要讲究口彩的。
比如四喜烤麸，用黄花菜、黑木耳、花生米、干香菇做“四喜”。烤麸则是生面筋，经过保温、发酵、高温蒸熟。
外表是褐黄色，看上去有点像海绵。
吃起来咸中带甜，口感软绵绵的。
做这道菜，也是顾织雾想到家里还有一个韩瑾钦，若是真的改好了，她倒是不介意给个好脸色。
四喜烤麸的彩头就是希望家里的男孩子事业有成！
凉菜除了有四喜烤麸之外，顾织雾还准备了一道糟货四宝，象征四季发财。
热菜的可选择就多了，油爆虾、红烧肉、狮子头、油焖笋、响油鳝糊。
红烧肉是南方做法。肉炖得软软烂烂，还有胶质感。
放到嘴里，轻轻一抿就化开了！
肥而不腻、酥而不碎、甜而不粘、浓而不咸。
顾织雾不爱吃大荤，但对一碗红烧肉，那是看见了就走不动道儿！
只可惜，后来顾织雾上辈子年纪大了之后，身边的私人营养师就不让她多吃了。
趁着现在年轻，能多吃一块都是赚的！
热汤就是沪市大名鼎鼎的腌笃鲜，美中不足的是，现在没有春笋，只能用冬笋代替。
好在秦浪带来了上好的金华火腿，不然顾织雾就真觉得遗憾了！
点心的话，除了八宝饭之外，就是小春卷儿。
上午的话，只要把凉菜先准备着就行，其他的切好备菜，下午就可以直接上手做菜了。
至于午饭，顾织雾简单的炒了几个小炒菜，对付对付就过去了。
午饭的时候，韩其绅和林芝书夫妻还不见人影，韩爷爷吃到中途，几次想摔筷子。
“他们现在……”韩爷爷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韩其绅眼里只有林芝书，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
而林芝书那个儿媳妇，存在或者不存在，都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这小年夜也是团聚的时候，偌大的老宅里竟然只有小天和小雾陪在他这个老头子身边。
韩爷爷心里都忍不住问自己，当年是不是真的亏待了韩其绅这个儿子。
不然，他怎么会如此的不孝顺？
娶妻的时候如此。
发现孩子抱错的时候如此。
甚至现在，也是一样。
仿佛他那个儿子做了什么事情，自己这个当父亲的都要包容。
韩爷爷捏着筷子，内心冷笑。
谁说当父亲的一定要包容儿子的所有？

第126章 小年夜
林芝书和韩其绅夫妻确实是有意不来的。
因为他们此刻正在参加一场京城文人们举办的小聚会上。
聚会上，不知道是谁突然提起了春节那天晚上的联欢晚会。
“黄同志和马同志当真是有魄力啊。据说是马同志从前在粤省那边参加过那边的联欢晚会，这才决定要向国家台提出申请的。”
“马同志？要叫马先生！人家可是相声大师！”
“现在同志光荣嘛！”
旁边的人插科打诨。
八十年代还是相声发展繁荣的时候。
其中以马三立先生重返相声舞台，最让人欢喜。
而促成这次联欢晚会的，是另外一位马先生。
林芝书私心是瞧不起说相声的。在她看来，说相声的、当演员的，都是下九流。
放在以前，都是戏子罢了。
但现在文娱一体，林芝书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倒是这个春节联欢晚会，让她动了些心思。
“国家台举办的晚会？都会邀请什么人啊？”林芝书走上前，韩其绅早就被她丢到旁边去了。
“那可多了！唱《故乡恋》的那位李同志，你们知道吧？人家除了在国家台唱，粤省那边的观众呼声也很高。据说都出动了上头部门给她办特批，从这边唱完就赶到粤省去参加那边的。”
“嚯！这么大面子？可那位李同志，不是那什么歌女么？”说话的人语气里满是调侃，“国家台还会请她去？”
“人家除了《故乡恋》，还是有很多其他代表歌曲的好不好！只是《故乡恋》不太能上得了台面罢了。”
眼见着话题又要歪到林芝书更瞧不起的“黄色”歌女身上，她更着急了。
“他们没有请观众去现场看吗？”林芝书最关心的还是这一点。
“不大清楚。我们是没有收到邀请函，听说这次的演播厅也不大，不知道能不能坐下那么多人呢！”
听到这个回答，林芝书微垂着眸子，开始思索起来。
她倒不是一定要去这个春节联欢晚会，毕竟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办好。
但如果稍微加一下她的名字。
以后再参加这类文人聚会的时候，她也有谈资。
不必像现在这样，只能坐在旁边听别人说。
看样子，还是要回去找老东西帮忙才行。
意识到这一点，林芝书的心里像是被压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坐在角落里喝茶的韩其绅，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再次涌出。
如果……如果当初她没有嫁给韩其绅，现在说不定都是某某作家的夫人，或者是哪位诗人的爱人！
可怜她一朵白莲，掉进了韩家这个阿堵物里。
“走吧！”林芝书走到韩其绅身边，语气冷冷道。
韩其绅倒是不意外林芝书这个语气，只是眼底少了从前的伤痛，点点头，沉默着走在林芝书的身边。
夫妻俩再回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韩爷爷和天叔在屋里下棋，韩瑾钦在院子里挂灯笼。
腰间还挂着一块抹布，把抄手游廊梁上的灰尘顺带一起扫干净了。
顾织雾拉着小丁在厨房里“奋战”。
“小钦，怎么是你在挂灯笼？小丁呢？”韩其绅走上前，还帮着韩瑾钦扶了一把梯子。
韩瑾钦低头见是韩其绅，一边挂上灯笼，一边说：“小丁在厨房和……顾织雾一起做饭。”
他刚才去拿灯笼的时候，路过韩爷爷和天叔下棋的屋子，意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小年夜的菜单上，还有顾织雾特地为他准备的一道菜？
韩瑾钦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羞又苦涩。
甩开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韩瑾钦继续沉默着挂灯笼。
倒是韩其绅，瞥了眼厨房的位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收回了视线。
只有林芝书，嫌恶的眼神越来越明显。
比起刚回龙腾国的时候，林芝书对韩家的态度都不遮掩了。
“穷讲究！”林芝书低声不屑，以为自己的这话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却不想，离她最近的韩其绅听了个正着。
顾织雾可不知道这对夫妻回来的消息，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
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就是被安排来负责韩爷爷生活起居的小丁都没想到。
这个平时只会在厨房里摆弄烤箱蒸笼，做些点心的娇小姐，下厨的时候如此利落。
做狮子头的时候，肉糜直接双刀下手，刀工一流不说，厨艺还特别好。
而且在厨房也特别井井有条。
明明只有两个人负责的年夜饭，厨房里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腌笃鲜还要再慢慢煲。还有红烧肉也是要慢慢炖的，你去看着火就行，剩下的都很快就可以搞定了！”
顾织雾将准备好的虾倒入炒锅中，水汽和油发出噼啪的声音，香味四溢。
小丁现在哪里还会质疑顾织雾？
他现在恨不得在顾织雾这里拜师。
一直忙活到快六点，小年夜的团圆饭才全部做好，都端上了桌。
而韩瑾瑜和季明东也是赶在最后一刻，踩点到了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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