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沁靠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就连唇上也毫无血色。忍冬看着她将一碗药都喝完,才递上蜜饯,面露担忧:“夫人这药都喝了三日了,怎的还一直不见好。”...
她如今已经是厌恶到提都不愿意提安华的名字,那会让她心痛到窒息。
秦臻想起自己向好友提过那形状的伤疤会是什么造成的,这还不能问了?
看他沉默不语,宋沁脸上痛苦之色更浓,原来他真的提起过。
“秦臻,你既是这般厌恶我,当初完全可以不娶我!为何娶了我,又要这般欺我负我辱我?如今安华回来了,你迫不及待要和她双宿双飞了,你我还没有和离,就这么点时间的体面都不愿意留给我?”
宋沁控制不住地低声嘶吼着,仿佛是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不是也厌恶我吗?”秦臻满脑子里就只有这句话,今日在康王府听到这话时他只觉得心口被什么给压住了,胸闷的厉害。
他要和离,他要娶安华。
可他却不能接受她对自己的疏远,更不能接受她的厌恶。
“秦臻,你有心吗?”宋沁笑的悲凉,她如此爱他敬他,他却觉得她说的气话是真的,他难道不知道用心去感受吗?
秦臻气急反笑:“我若是没有心,你此刻还能坐在这里质问我?”
是了,安华至少今日没有再找她的麻烦,她还应该谢谢他。
宋沁的心就好像万箭穿心,每一处都是伤口,都在不停地往外冒血:“是的,你有心,你秦臻最有心了。”
只是你的心,全部都在安华身上了!
宋沁一直笑着重复着这句话,笑到后面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浑身不受控制地在颤抖,一股腥甜冲上喉间,却被她硬生生给压下去。
看她脸色格外苍白,秦臻终究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宋沁脑袋晕眩的厉害,见那修长的手伸过来,她一把拍掉,咬牙切齿道:“不需要你假慈悲!”
那股腥甜的气息再次涌上唇齿间,宋沁死死地咬着唇,她蠕动着嘴唇想要赶走秦臻,还不曾开口,眼前一黑,身体毫无预兆地就往后仰去。
秦臻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她,扬手道:“去请大夫!”
原本安静的角落里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半个时辰后,花白胡子的大夫拎着药箱急匆匆赶来。
秦臻守在床榻边,一向淡漠的脸上也覆了一丝焦急。
事态紧急,大夫也顾不上男女大防,手搭上宋沁的脉搏,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皱成一团,许久后艰难地开口:“大人,夫人身体虚弱,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你说什么?”秦臻满脸震惊,握着大夫的手用力之大几乎要掐断,“什么保不住了?”
大夫吞了吞口水:“夫……夫人气血不足,这胎像不稳,有……有滑胎之像。”
秦臻看向宋沁,眉眼阴沉的仿佛下一刻就掀起一场风暴,他们不曾同房,她如何有的身孕!
怪不得上月他醉酒想要和她同房却被她拒绝,怪不得她说厌恶他,原是她早就和旁人珠胎暗结了!
“老夫这就开保胎药,但这胎是否能保住,就看夫人的造化了。”大夫拂须道。
“你开旁的药。”秦臻声音冷得仿佛冰窖,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