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你认识姓唐的人吗?」晚饭的时候,我问他。他茫然地摇头,我没有说话了。我想找到一个人,那个父亲曾醉后哭着说自己没能保护好的人,我的母亲。我尝试着寻找姓唐的人家,没想到会有媒婆来我家。媒婆是直接拉着男子来的,苏齐原本在写作业,他们进来后,就停下了。...
我答应后,他就抱着狗去清洗了。
这天后,他晚上会腾出时间来训狗,等睡觉的时候,把门锁着,狗关在里面,用一根绳子拴着。
「外面有动静,它会第一时间叫的。」他摸着小黑狗抬头对我说。
小黑狗的名字就叫小黑。
我点头。
当天晚上,小黑就叫了。
我醒来时,睁着惺忪的眼,在这一片昏暗中,看到了拿着刀蹲在门口的苏齐,小黑就围在他身边,安静地不再叫了。
在这绝对的安静中,我能听见门口最轻微的声音。
苏齐突然将刀子捅入缝隙里,速度又快又狠,外面响起一声惨叫,紧接着是慌不择路的脚步声。
苏齐起身回头,看到了醒来的我。
「你继续睡,有我在。」
这句话给了我难以言喻的安心。
我想起了高中开学时,那个为我妥协了,允许我住校的人,抬手拍着我的肩膀,「外面被欺负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去剁了他!」
后来他也确实做到了。
「苏齐,你认识姓唐的人吗?」晚饭的时候,我问他。
他茫然地摇头,我没有说话了。
我想找到一个人,那个父亲曾醉后哭着说自己没能保护好的人,我的母亲。
我尝试着寻找姓唐的人家,没想到会有媒婆来我家。
媒婆是直接拉着男子来的,苏齐原本在写作业,他们进来后,就停下了。
活了十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充斥着浓浓的抗拒,尤其是男人看着我的目光,让我一秒都受不了了。
在我想着如何拒绝的时候,苏齐站在了我面前,他说话向来没有顾忌。
「不用看了,她不喜欢,你们走吧。」
话被人打断,媒婆不高兴了。
「苏欢丫头,这孩子也太没大没小了,你也不管管?」
「你要不喜欢就走吧,我确实不想谈了。」我说得很直接。
媒婆脸色变了变,连说好几遍我不知好歹。
在苏齐想要拿刀之前,她带着人走了。
「这里就没一个好的,你要想结婚,就换个地方看看。」他将门锁上,无比认真地说。
「好。」我答应了,但我不会找的,更不会结婚。
媒婆走后,苏齐没有接着写作业,他拿出了刀子和匕首,蹲在地上,不断地打磨。
直到他觉得足够锋利了才停下。
他将两根木棍绑在一起,绑了一个十字架,立在房间里。
「你要做什么?」我问。
「我要练习怎么和人打架,让自己的力气更大一点,我知道人的身上哪里打起来是最疼的。」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的声音里带了一点属于孩子的骄傲。
「你很厉害。」我努力不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我甚至能想到在这句话的背后,他受过多少伤。
一个八岁的小孩怎么会知道这些,这是他在挨打和受欺负中自己总结的。
「你要学吗?我可以教你。」
看着他的眼睛,记忆里最模糊的片段忽然清明了一些。
曾经也有一个人问过我,想学吗?我教你。
「好。」我答应了。
他很认真地尝试教我,就那么一个过肩摔,我摔在了地上。
视线模糊重叠,我听见他慌乱的声音,在一遍遍叫着我。
模糊散去,我看到了他慌乱悔恨到了极点的目光,和五岁那年那个晚上的目光重叠了。
「我没事。」不想让他这么担心,我拉着他的手,很不自然地笑了,「真的没事,没有受伤,也一点都不疼。」
「我们去诊所吧,去诊所看看。」他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从地上做起,想用行动告诉他我没事的。
可最后还是被他拉着去了诊所,直到医生说了我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后,他才放心了。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低着头,等到家了后,他站在我面前,满是愧疚地道歉。
「对不起。」
「你没有错。」我告诉他。
他很苦恼地蹙起眉头,「为什么你是女生,如果你是个男生就好了。」
我愣住,这句话再次和我的记忆重叠了。
在那满是劣质香烟的角落里,他也这么说了。
——为什么是个女娃呢?如果是个男娃就好了。
曾经我不曾问过,如今我轻声问了:「为什么?」
「如果你是男生,我就可以教你怎么保护自己,怎么和人打架,男生在这个地方可能会遇到的危险比女生少很多,可你是女生,娇弱得像朵花一样的女生,在这里太不安全了。」
他说完更苦恼了。
「不过你放心,我也能保护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