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昭轻轻摇头:“去巧书阁,替驸马选一选他惯用的澄心纸。”一旁的芙儿欲言又止,可又想到但凡跟驸马有关的事,公主向来都是亲力亲为,她只好把劝告的话都咽了下去。一刻钟后,姬梓昭抵达巧书阁的雅间。...
谢璟澜利落下马,拱礼问候:“公主的美意微臣心领,但臣需回国子监复命,请公主自行回府。”
姬梓昭握伞的手,不由发紧。
成婚一年,谢璟澜对她从来自称为臣,尊敬又疏离。
姬梓昭抿了抿发涩的唇,眷恋凝着谢璟澜:“那我去国子监等——”
话还未完,就被谢璟澜打断:“臣惶恐,但臣三月未归,祖母来信惦记,今日需回丞相府看望祖母,还望公主恕罪。”
谢氏璟澜,端方雅正,俊朗无双,最受人称赞的便是这谦和守礼的德行。
姬梓昭只能放行。
谢璟澜行礼过后,翻身上马带着一众学子离开,再没回过头。
姬梓昭望着谢璟澜的背影,心越来越凉。
人群中,此刻却议论纷纷。
“这就是国子监最年轻的夫子?果真是才貌双全,品格高尚,让人钦慕。”
“你知道什么,这谢驸马可是丞相嫡子,还是去年的金科状元呢,原本该是前途无量,只可惜公主求得圣旨下嫁,从此谢璟澜便只能屈居国子监,做个小小夫子……”
议论声刺痛着姬梓昭的耳朵,也刺痛了她的心。
在大渝,驸马不能入仕。
她是喜欢谢璟澜,可她从未想过毁了他的前途,当时她知道父皇赐婚,追出去时已经晚了。
人群很快散去,姬梓昭凝着谢璟澜远去的方向,失神呢喃呢喃:“璟澜,我活不过半年了,你马上就自由了……届时,我会请求父皇将你这一年所受的委屈都补偿回来。”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无人能听见。
只有凛冽的寒风将她的话一同卷进了风里。
因为在风雪中站的太久,姬梓昭咳了好几声。
侍女芙儿急忙扶着姬梓昭,神色担忧:“公主,天寒地冻,您的身体……我们回公主府吧。”
姬梓昭轻轻摇头:“去巧书阁,替驸马选一选他惯用的澄心纸。”
一旁的芙儿欲言又止,可又想到但凡跟驸马有关的事,公主向来都是亲力亲为,她只好把劝告的话都咽了下去。
一刻钟后,姬梓昭抵达巧书阁的雅间。
为了让谢璟澜用的舒心,所以她挑的格外仔细。
足足两个时辰,姬梓昭才挑选完毕。
她将雪白的澄心纸握在手中,想到谢璟澜在这上面奋笔疾书,离开的步伐不由轻快了很多。
可就在她推门出去的那一刻,却见到对面的雅间先一步推开门。
只见原本应该在丞相府的谢璟澜,竟然带着一个貌美的白衣女子亲密走出!
姬梓昭僵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过来,下意识躲向门后。
“咚,咚”,她紧张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透过门缝,她见到谢璟澜和白衣女子并肩而行,他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
眼看着他们朝这边走来,越来越近,姬梓昭不由屏住呼吸。
却听谢璟澜温和说:“师妹此番来京都,可在丞相府常住。”
姬梓昭心头一紧,莫名不安。
接着就听门外传来白衣女子轻声细语:“师兄,你是否想好,该如何请旨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