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涯不明白,只呆呆的看着面前容舒煊早已冰冷的身体。这时,天空下起了雨。瓢泼般的大雨狠狠冲刷着地面,片刻间偌大的城门血流成河。...
沈知涯不明白,只呆呆的看着面前容舒煊早已冰冷的身体。
这时,天空下起了雨。
瓢泼般的大雨狠狠冲刷着地面,片刻间偌大的城门血流成河。
蜿蜒远去的血河,连带过往的一切。
斯人已逝,世间的万事,从来没有重来的机会。
三日后,羌谷城。
整个军营笼罩在沉重的压抑之中,众人默契得连话也不多说。
军营大门,白梦浅顶着寒风,正跪在此处。
来往的将士无数,却无一人投来同情目光。
“江副领,白军师已经跪了三日了,将军不打算让她起来吗?”
一位新来的将士忍不住问道。
“隐瞒军情是死罪,若不是将军用免死金牌将她救下,只怕她早已经死无全尸。如今只跪三日,已经是天大的恩赦。”
江卫冷冷的看着了一眼地上的白梦浅,抬脚往沈知涯的营帐走去。
因为一己之私,害了那么多将士的性命,实在罪无可恕。
营帐内。
“唉……”
幽幽一声长叹,似从远处传来,又似近在耳旁。
容舒煊看着坐在不远处闭眼休憩的沈知涯。
是的,她现在仅仅只是一缕残魂。
那日城门处万箭穿心之后,她再睁开眼,便已经是这样。
容舒煊看着沈知涯将自己下葬,也看着他对着自己的战袍黯然失神。
许是人死后情感不似生前那么浓烈,容舒煊对这一切毫无波澜。
只是觉得以沈知涯这种性格的人,不应当为自己难过那么久,久到她以为他的心里是有她的。
沈知涯丝毫不知容舒煊此刻正在身边。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依靠在软塌之上,双眼合着,眼底下有一圈淡淡的乌青。
可是,即便如此,沈知涯冷峻的脸依旧透着不容靠近的疏离。
这种疏离,容舒煊见过太多次。
如今再见,只觉得似乎和从前有些什么不同。
江卫来到营帐外,守在外面的将士告诉他,沈知涯正在休息。
江卫原本打算离去,但这时,不远处一个士兵匆匆而来,不知在江卫耳边说了些什么。
江卫脸色一变:“将军,急事求见!”
营帐内,沈知涯下意识皱了皱眉,下一瞬黑眸睁开,和面前的容舒煊四目相对。
容舒煊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进来。”
依旧是沙哑但不容拒绝的威视。
容舒煊一颗心稍安,怕什么,他现在又看不见自己……
江卫进来,单膝下跪:“将军,少将军带了一队人马,正要朝着敌营而去!”
军营大门。
沈长轩手持长枪,苍白着脸,恶狠狠的瞪着拦着他的将士。
“我再说一遍,让开!”
“少将军,您才因容军师死讯,大病一场。如今身体才好,不能去啊!”
沈长轩不管不顾,一脚将拦着他的将士给踹开,准备大步往外而去
“今天你敢踏出军营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沈知涯怒气沉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将士回头,纷纷见礼:“沈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