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菁菁满脸娇羞与他谈笑,说起我,脸色变得有些落寞:「臣妾常常遗憾与陛下相遇得太晚,陛下的少年意气、旧时回忆,全都归了伏姐姐。对了,伏姐姐一个人在冷宫,陛下不想她吗?」姬玄策皱眉:「提她作什么?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没有什么好回忆的,不必羡慕。」...
刚踏破雍京城那会儿,姬玄策在万民呼吁之中准备登基为帝。
侍女小彩兴高采烈催促我准备嫁衣,说主上登基了我就是皇后,届时他定会补我一场盛大的婚礼。
还说她们山外面的女子,一般都是自己亲手准备嫁衣和贴身之物,以示郑重。
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只好四处讨教别的妇人,扎烂了一双手,才勉强绣出来一对鸳鸯。
我不明白,为什么山外面的人,要在缔结姻缘的时候,崇尚鸳鸯这种朝三暮四的禽鸟,可她们都这样做,我也只好笨拙地有样学样。
小彩捧着那块绣着鸳鸯的帕子:「这野鸭子绣得还挺……初具鸟形的。」
我认真地纠正:「这是鸳鸯。」
「什么?」小彩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最后看笑起来,引得我也忍不住笑,我俩笑作一团。
小彩最后自己劝导自己:「您是皇后娘娘,您说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谁敢笑话您,小彩掌她的嘴。」
可我还来不及给姬玄策看我艰难绣的丑鸳鸯,就被通知皇后不是我。
小彩是我随军路上捡的,她快饿死了当时,我救了她一命,她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只知道她们乡里都是女子亲手置办嫁妆。
她也不知道,原来如皇后一般尊贵的身份,是不需要自己绣嫁衣嫁妆的,数百技艺高超的绣娘连夜赶制的凤冠霞帔摆在那儿,奢华又精美。
现在想来,我和我那对丑鸳鸯确实可笑。
孟菁菁穿好了整套的凤冠霞帔,精致华美的衣裳,衬得她美丽不可方物,在周围喜娘命妇的一片赞美声中,姬玄策着帝王冠冕缓缓走进来。
他现在也通身气度不凡,龙袍华贵极了,和孟菁菁那样般配,不似我与他成亲时,寒酸又落魄。
孟菁菁满脸娇羞与他谈笑,说起我,脸色变得有些落寞:「臣妾常常遗憾与陛下相遇得太晚,陛下的少年意气、旧时回忆,全都归了伏姐姐。对了,伏姐姐一个人在冷宫,陛下不想她吗?」
姬玄策皱眉:「提她作什么?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没有什么好回忆的,不必羡慕。」
孟菁菁掏出一块手帕,上面是我绣的丑鸳鸯,有些委屈:「这是伏姐姐托人送我的,她肯定是怪我了,拿这丑东西来讽刺我。」
我惊讶地看着她手里的帕子,往人群里一扫,看到小彩在角落里心虚的目光。
原来小彩也背叛了我,把我绣的丑鸳鸯献给了孟菁菁,变成一件污蔑贬低我的兵戈。
姬玄策让孟菁菁把帕子丢掉,温言安抚她:「等忙完大典,朕带你去找她算账。」
孟菁菁随手把帕子扔了,一敛眉,底下尽是暗藏的得意和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