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我们谈谈吧。」
「我有些累了,改天再谈吧。」
橘黄的灯光下,江淮扔了手中的外套,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陌生的沐浴露味道,来自江淮。
「是因为周月吗?」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捏着眉心对我讲:「上次你说了以后,我没和月月联系过。只是前段时间她从我们老家来这边找工作,一直碰壁,但她没有找过我,今天是因为她得了急性肠炎,在这边不认识别人才找的我。」
「衣服是因为她吐我身上我才换的,澡是在酒店洗的,孟好好,月月很要强,她跟你不一样,如果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她是不会找我的。」
江淮一口气讲完,似乎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硬,才又把语气放轻。
「你别瞎想了。」
实际上我相信他和我分手前不会对周月做什么,而且我在医院看到他带周月去了消化科,我只是随口问了句。
但他的回答却让我有些难过,原来我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累赘啊。
「江淮,我们分手吧。」
也许是晚上等他等得太久,头又开始疼了,但我努力笑着。
他起身过来将我圈在怀里,疲倦地哄着我,「又闹什么?下午拿怀孕和死试探我,现在又提分手,孟好好你就那么着急让我娶你吗?」
「之前也拿分手逼婚,现在还提,我就这么让你没有安全感?你不怕我真跟你分手?」
「那就真的分手吧。」
我压下嗓子里的酸涩,尽量让自己有些尊严。
「孟好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的眉蹙起来,眼神也变得有些凶。
「我知道,我想和你分……唔……」
他突然低头开始吻我,但我躲开了,孕反突然出现,我连忙捂住嘴。
「你身上有味道。」
「还没睡就说梦话,等你清醒的时候我们再聊吧。」
他松开我进了浴室,连空气都透着不耐。
我无辜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怎么跟他讲清楚。
2
在我知道周月存在前,我的确想嫁给他。
真的想,从大学见他第一眼时,我连以后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但半年前知道周月的存在后,我提分手都是真的,不是在用分手逼他结婚。
可我每次跟他分手,跟他解释他对我和周月的不同,他总说我是逼他结婚,说我想多了,他说他只是拿周月当妹妹,还为了我删了周月微信,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他的举动给了我错觉,让我误以为他真的喜欢我。
就像刚刚他为我牵动情绪,对我做出那么亲密的动作,如果没察觉他不经意间露出的冷漠与不耐,如果没看到过他对着周月时宠溺呵护的模样,如果不是他和周月保持的距离越来越近,也许这次我又会被他骗到。
我不明白他和周月之间发生过什么,既然他那么喜欢周月,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虽然大学时我倒追过他,但我越陷越深却是因为他频频回应我,而且在一起明明是他提的啊。
3
因为孕反我有些嗜睡,头也一直昏昏沉沉的疼,第二天我没像之前那样准备早餐,反而是江淮烤了面包片叫我起床。
「怎么,还在闹脾气?还是不舒服?」
我怕他发现我的异样,就半开玩笑地问他:「如果我不舒服,那你今天是去照顾周月,还是留下来照顾我?」
话问出口,江淮脸上那点可怜的温柔缱绻瞬间就散了。
「孟好好,为什么你什么都喜欢和月月比?」
他的声音陡冷,呛得我差点掉泪。
我张了几次口想解释,可我发现要讲的问题其实早就讲过了。
不是我非要和周月比,是他潜意识里早就把我和周月区别对待了,就像「孟好好」和「月月」,孰近孰远太过于清晰。
称呼的问题我以前也和他讲过,他当时说什么,他说「不就一个称呼吗?你要这么介意,以后我喊你「宝宝」,比她更亲,这总行了吧?」
当时我被他哄得很开心,可「宝宝」他就喊了一次,那一次之后他还是喊我「孟好好」。
「面包片在面包机里,等会你自己拿冰箱里的牛奶烫一下就着面包片吃吧,我先去公司了。」他扔下一句话离开了。
砰的关门声,到底把我的眼泪震得掉下来。
4
吃完饭,我跟闺蜜陈琦说我不去工作室了,陈琦跟着打了电话过来。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个天上下刀子都不缺勤的女人今天要逃班?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家那个大宝贝终于开窍了,他终于要浪漫一把了?」
陈琦讲的我挺窝心的,仔细想想,江淮和我在一起后好像真的没为我做过什么。
「我和江淮分手了,我要搬家。」
「啥?」
她沉默了几秒钟,跟着极力赞成我的决定,「分的好,你终于跟那个混蛋分手了,我早就看那混蛋不是个东西了。」
陈琦又问我为什么和江淮分手,我讲了周月的事,然后我问她:「你说江淮既然那么喜欢周月,他为什么还不跟我分手,还要跟我结婚呢?」
「这还不简单,那个狗东西看中你爸留给你的财产,想做凤凰男呗。」
「可他这几年创业赚的钱,早就不止我爸留给我的那些财产了。」
「谁会嫌自己钱多呢?」陈琦依然不屑,然后问我,「东西多吗?要不要我过去帮你?」
鼻子一阵酸疼,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睁开眼时才发现床单和地板上都是血花,还有鼻血不停地从鼻子里淌出来。
我手忙脚乱地抽了纸巾去擦。
陈琦的声音依旧从手机里传出来,「好好,怎么了?」
「有点感冒,可能昨天着凉了。」
「我还是过去陪你吧,你看你为了个人渣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
「别……」
「琦琦,我想自己待着。」
「你……行吧,有需要你就喊我。」
我「嗯」了一声,又说我这段时间想出去旅游,陈琦并没有多想。
挂了电话,我立即把床单和地板都收拾了,又打包了自己的东西,刚收拾完,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进了电话。
「孟好好,我们能谈谈吗?」
打电话来的,是周月。
5
看着病床上因为脱水而脸色略显蜡黄的周月,我知道,哪怕是客套寒暄也该假惺惺地问句「病好点了没」,但我讲不出口,我一点也不想跟她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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