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颜没有回答顾辞生的话。

离婚吗？她舍不得。

可不离，她又咽不下这口气。

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最后只是毫无意义的拖着。

一周后，苏夏雪又来医院了。

她来做孕检。

再面对着她，封颜已经笑不出来了，只是职业道德让她依旧保持着礼貌，她解释说：“上次检查时没有怀孕，现在才过七天，就算已经怀上了，也还查不出来。”

苏夏雪不高兴道：“怎么就查不出来了？我付你们医院这么多钱，你们连个简单的怀孕没怀孕都查不出来吗？”

封颜僵硬道：“七天时间，不论你去哪个医院，都查不出来的。只能推测，你最近感觉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苏夏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娇羞起来：“你指哪里的异常？这几天老公一直把我折腾得很不舒服……这个算吗？”

封颜脸色一白，捏紧了钢笔。

苏夏雪打量着封颜难看的表情，眼神愈发得意：“听说我愿意生孩子以后，我老公非常开心，又送我车又送我房，还特地天天晚上提前下班来陪我……”

封颜白着脸，忍不住道：“你还有其他的检查要做吗？没有的话，麻烦你离开，我后面还有病人。”

苏夏雪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心满意足的离开。

封颜趴在桌子上，肚子吞咽痛苦。

她状态不好，和院长请假后，提前下班。

封颜心情烦躁，开着车在路上乱逛，不知怎么的，她把车开到了顾辞生的公司楼下。停了一会后，封颜自嘲一笑，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她看到顾辞生揽着苏夏雪，从公司里走出来。

苏夏雪紧紧抱着顾辞生的腰，两人几乎贴在一起，黏黏糊糊的往门口的轿车走去。

封颜咬紧了牙齿，忍无可忍，她一推车门，准备下去抓个现场，然后当面对峙。

碰——一辆货车忽然从封颜的车尾后撞来，轰隆一声大响，封颜的车被撞得失控前滑，一头撞到顾辞生的公司外墙，墙面上以及车前窗的玻璃应声而碎。

封颜被撞击的惯性用力一甩，又被安全带拽回来。

她额头磕到了方向盘，手臂也跟着一疼。

“出车祸了！”有人喊了一声。

封颜歪在座椅上，头晕眼花，浑身刺痛。

车窗也碎掉了，透过窗户，封颜与顾辞生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封颜心脏一缩，刹那间竟然忘记了身体的疼痛，她喃喃喊了一声：“辞生……”

顾辞生看了两眼浑身是血的封颜，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视线。

“诶，那个人好像是我的医生，封颜。”苏夏雪说，“她怎么出车祸了，辞生，你快打急救电话……”

顾辞生拉开车门，让苏夏雪上车：“无关紧要的人，不必浪费时间。”

“可……”

啪——顾辞生关上车门，余光也没再看一眼还困在车里的封颜，径直绕在车的另一边，上车。

引擎轰鸣，顾辞生带着苏夏雪离开了。

把他刚出了严重车祸的妻子，扔在路边等死。

封颜闭上眼睛，觉得可笑极了。

“你怎么样？没事吧？”货车司机跑过来，看到封颜那满头满身的鲜血，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说，“我马上给你打120。”

封颜慢慢睁开眼，她的右手被一块玻璃扎穿了，但她还是不顾疼痛，伸出右手，摸到了那个掉在杯架里的手机。

鲜血不断从伤口里涌出来，再顺着她的指尖，流到屏幕上。

封颜一边擦着屏幕上的血，一边颤抖着发短信。

“顾辞生，我同意了，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