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的樊城终于安静了几分，空气中透着冷清，顾予承重重吸一口烟，眯着眼睛看烟雾背后的灯红酒绿。

车内易凉恬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顾予承掐灭烟头。

易凉恬挣扎着醒来。

身子仿佛叫大货车碾过一般，无处不疼，无处不酸，私密处更是火辣火辣的，存在感从没这么强烈过。

电话是丛辛译打过来的，易凉恬忍着难受接通了电话，开口才发现嗓子也哑了：“丛医生。”

电话那头丛医生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你嗓子怎么了，是咽了一口滚铁汁吗？”

形容得倒贴切，易凉恬轻笑，解释道：“这边出了点意外，你现在在哪儿？”

“能在哪儿？莫小凡楼下呗。”

易凉恬说：“我们大概半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后，易凉恬有些踟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车外的顾予承，浑身的难受时刻提醒着她，那不仅仅是顾氏集团的总裁，她的boss，还是一个刚跟她有了亲密关系的男人。

再怎么踟蹰也要面对，易凉恬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略收拾一番下了车。

“顾总……”

顾予承看过来，她一时哑声，反倒是他道歉：“对不起。”微顿，“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是我粗莽了。”

易凉恬没接话，她是不是第一次，他有没有粗莽，事情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不是几句解释和对不起能解释得清的。

顾予承接着道：“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明天你在家好好休息。”

易凉恬便将丛辛译的事情跟他讲了，俩人先去莫小凡家。

顾予承早把司机打发走了，易凉恬要开车，被他拒绝：“一个女人，太要强了就不讨人喜欢了。”

易凉恬坐到副驾驶位，顾予承那句话放在平时听没什么，但他刚刚跟她发生关系，这么句话，很容易让她多想几分，大概她确实不讨他喜欢。

莫名有点委屈：“讨人喜欢总没有吃饭来得重要。”

要强好不好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讨他喜欢的莫小凡靠他才能活，而她自己，靠自己就能活得很好。

顾予承没跟她辩驳，车子发动，驶入车流。

他不是听不出她口中的怨，也知道她能以成人的、现实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但他终究是伤害了人家，女孩子总是尤为重视第一次，以她的年纪，还是处，只能说明，她比其他女孩子更重视。

顾予承心里懊恼万分，处在他的位置，最忌混淆下属和枕边人的身份，他其实有些担心，怕她想不开以此为要挟，贪心不足，闹起来谁都不好看。

不过二十分钟左右，他们便来到了莫小凡家楼下。在车上补妆的时候，易凉恬才发现包包被碎了的香槟杯划了个大洞。

眼前闪过当时的混乱，她被紧紧抱着，脸埋在他胸膛里，男性荷尔蒙兜头兜脸地俘虏了她，他嘶声，把什么东西扫落，动作忽然就激烈起来，她承受不住，呜呜地哭，他的汗水沿着下颌滴落到她的额头上，与她的泪混合，没入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