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曌离开魔窟之后来到了灵云涧。这是他初次和桑铃相遇的地方，那次，他身受重伤，生死一线。是他吸干了她的灵力。若是换做旁人，被吸干了灵力势必是要死的。

可她是桑铃YH，是灵族的女王。身上有灵力漩涡，那一次她身上的灵力漩涡暴走，阴差阳错的吸干了灵力救了她一命。

帝曌躺在地上，抬头望着天空，无边的孤寂顺着肌肤一点一点的渗透进骨血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后悔了，很后悔。

八荒九州，四海三域，见证他数万载的那个人再也找不回来了。

闭上眼睛，往日重现，心口刺痛的厉害，一次一次的失望，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就此湮灭的感觉。

如此高位又能如何，杀了那些曾经对不起自己的人又如何。拥有这么强的灵力又如何。他还是无法开心。

帝曌再次回到天宫已经是一月之后了。身上的白袍沾满了灰尘，整个人透着一股颓败。看到他的人都纷纷躲远了一点。生怕惹的人不开心。

白鹞听到自己的婢女来报也没放在心上，如今天宫的大小事物都是她在处理，某种意义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白鹞，狐族帝姬，出身高贵，生来骄傲。她喜欢帝曌没错，但更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上清殿的殿门紧闭，只是那醉人的酒香自上清殿而出，弥漫在整个天宫，这酒香整整持续了十日之久，而后才缓缓的散去。

今日的天宫，乌云遮日，阴沉的厉害。

帝曌的身上酒气浓重，看着是醉了的。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风铃苑里。

灵桑正在练箭，看到来人，突然飞身而起，拉开惊鸿，腰身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她的惊鸿瞄准了帝曌的心口，然后，松手……

惊鸿随着她的落地伴着破风声穿过几片树叶冲着帝曌的心口而去。眼看着箭矢就要穿过他的胸口，谁知帝曌只是伸手就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箭矢，尚且都没用力就消散了。

“大人这是醉了？”灵桑问道，眉头微皱，她不怎么喜欢这酒味。尤其是天宫的酒，极容易醉。

帝曌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近，目光涣散，带着几分迷茫，又有几分恳求。

这样的目光她从未见过。也未放在心上，和她无关，不是吗。

但若是换一个人来，肯定会大吃一惊。天君这数万载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连受了伤都鲜少会皱一下眉头，那张脸好看的是有些天怒人怨。可以想到不能做出什么表情来众神也就平衡了些。

帝曌将人一把拉进怀里，一手扣着她的脑袋，俯身就吻了上去。

酒香在两人的唇齿之间弥漫，灵桑没动，其实她是想躲开的。

她曾经见过月楼和蛇族的美人这般做过，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她这会好像知道为什么魔尊会喜欢这样做了，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很舒服。

灵桑不知道怎么办，就这么呆着，任由帝曌一点一点的噬咬她的唇，一手紧紧的禁锢自己。

他是自己的主人，做什么都不能拒绝。

帝曌企图撬开她的贝齿，但怀里的人就像是一根木头，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只好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

在贝齿轻启的瞬间，帝曌的舌尖就探了进去，按着她的脑袋的手也加重了几分力气。

灵桑有些迷茫，这样的举动让她有些不能呼吸，很难受。

风铃殿里，帝曌将人横抱着放在了床榻之上，一只手摸索着衣裙的带子。

衣带被解开的瞬间她身上的黑裙就零零散散的开始滑落，黑色的长发铺在床上，在配上这零散开来的衣裙，说不出去的妖异。活像一只夺人心魄的魅妖。

“铃儿！”帝曌呢喃着她的名字，脸色绯红，气息有些乱了。

这个名字一下子将灵桑给唤醒了，她猛的一下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将帝曌推开，奈何力气太小。

她的脸也有些微红，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

帝曌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口的孤寂一点一点的散去，他不去多想，脑海之中只有一个意识，现在这个人就在他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冰冷的手穿过衣衫，像是一种蛊惑带着她沉沦，心甘情愿。

身体被撕裂般的疼痛遍布全身，灵桑喊出了声，额头上布了一层冷汗。太疼了。

乌云散去，霞光绚烂，风铃苑的大树上挂着的铃铛被风吹的叮叮作响。殿中一片旖旎，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在风铃苑中回荡，久久不散。

灵桑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整理好了，除了腿脚有点发软之外也没有什么不适。

想起先前所发生的一切，心中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开始的时候是有点疼，可是后面就像是在云端之上，浮浮沉沉。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怪不得魔尊会喜欢和蛇族的美人做这些事情，确实很舒服。

她在风铃苑转了一圈，发现帝曌并不在这里，也未放在心上。过去的两万年，有一种信念是携刻在骨子里的，服从！

魔尊很早就告诉过她，她只是一个傀儡，有一天她会有自己的主人，对于这个主人，她必须无条件的服从。

上清殿中，那些古籍已经被收拾好了，不再是一片混乱，酒气已完全散尽，他靠在椅子上微微发愣，风铃殿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楚的记得。傀儡，灵桑！他真的只能靠着这个傀儡活下去吗。

可他不敢想，如果连这个傀儡都没有的话，那往后的数万万载，他该怎么办呢。

一想到灵桑消失，傀儡不见，他只剩下一个饲魂瓶。那种恐惧比起在无尽深渊的那万载也不遑多让。

上清殿的大门开合过去，帝曌只留下一个残影。他迫切的需要看到那张脸。

灵桑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头枕着自己的手臂，闭着眼睛休憩。竹叶遮挡住一半的光，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帝曌在风铃苑前看着，就这么看着。心中升起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