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源感觉有些昏昏沉沉的。

头很痛，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要生生裂开一样。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扇门前，手里拿着钥匙，正对准钥匙孔准备插入。

我这是在哪？

陶源甩了甩了头，紧接着大段记忆涌入脑海，脑袋胀痛欲裂。

他想起来了......

他睡眠质量又开始变差，又加上连续的加班，导致他精神恍恍惚惚，走在大街上，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给撞倒了。

而睁开眼，就是现在这幅场景。

陶源仔细打量面前的门，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他抬头一看门牌号，浑身一僵。

这里是......他和路小蝶的家。

陶源思绪纷乱，现在他的身体并没有伤口，也没有痛感。

所以他是死了吗？

这里是天堂？

他决定先看一看情况，用钥匙打开门。

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路小蝶......？

路小蝶走上前，帮他把西服脱下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去给你热一下。”

何曾相似的场景。

和当初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个晚上，一模一样。

陶源呆愣在原地，双目却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路小蝶，任由对方动作。

触感，太真实了。

就好像路小蝶真的回来了一样。

路小蝶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陶源......？”

陶源的表情很奇怪又很复杂，阴沉的把她全身上下都慢慢看一遍，好像要将她拆吃入腹。

路小蝶打了个哆嗦。

陶源猛然扑过去，一把抱住这个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女人。

抱的死紧，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

“陶源！你怎么了？”

陶源在她耳边长舒口气，鼻尖酸涩，红着眼，低声说：“颜颜，别离开我了。”

他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夜晚。

路小蝶还没有跳海自杀，一切还来得及。

是老天爷都看他可怜，要给他一次重来补偿的机会吗？

路小蝶却沉默了。

片刻后，她清脆的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江星月又病了？这次你需要我付出什么？”

陶源喉咙一哽，颤抖的说：“什么......”

“你突然抱住我，说那句话，是又需要我了吧？”

路小蝶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有些令人心酸。

她觉得陶源对自己的好，都是有所图谋才会这样。

陶源捏紧拳头，压抑着痛楚，道：“不是，我没有。”

要怎样才能让颜颜相信，他现在已经幡然悔悟了？

“哦，对了，我有份礼物要给你。”

路小蝶从他怀里离开，笑着站在灯光下，脸色苍白。

“在那边的桌上，你可以去看看——”

“不！我不看。”

陶源咬牙，那一定就是那份该死的离婚协议书......

他这次，不会再跟她离婚的。

路小蝶直接走过去把纸页拿过来，递给陶源。

“这是我们的离婚协议书，陶源，我们离婚吧。”

她一字一句道：“我累了，你去找江星月吧，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那句噩梦一般的话，彻底刺激到了陶源。

他直接把离婚协议书夺过来，三下两下给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