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轰隆，莫云川被震得有些呆滞，片刻，他抓过沈均墨的肩头，哆嗦着嘴唇斥问，你说什么？

乐生，是你和贺云澜的孩子！

那晚，皇城倾盆大雨，莫云川在雨中站了一天一夜。

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不怪贺云澜不会原谅他。

他该死！

几日后，贺云澜终于转醒。

莫云川站在门外，他想见她，却也害怕。

贺云澜醒来，猛然起身下床，她要去找乐生，只是她脚刚沾地，人顷刻间摔了下去。

小心！莫云川冲进来，手碰上贺云澜的肩头。

看清是莫云川，贺云澜眸光骤变，她歇斯低吼不要碰我！

贺云澜推开莫云川，她恨他，如果可以，她想杀了他。

贺云澜眼里的恨，浓到灼疼莫云川的心，也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你先起来，地上凉，你的身体不能受寒。

贺云澜挣开莫云川的手，往门边走去，嘴里轻声念着乐生的名字。

乐生，他们的孩子

莫云川口中苦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贺云澜赤脚走出去，她寻着耳边的声音找去。

莫云川跟上，只要上前一步，贺云澜立即回身瞪住他，大有他再靠近一步，她会跟他拼命。

即使被千刀万剐也不及她此时仇恨的目光，到这刻，莫云川才明白，贺云澜不会原谅他，永远！

天已经黑下来，贺云澜还在不停的往前走，不知疲倦。

沿路，都有贺云澜踩出来的带血的脚印。

莫云川不忍再看，他上前揽过贺云澜，用近似哀求的语气，贺云澜，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贺云澜停下，肩头虚晃，她回头看住莫云川，满目凄楚，她问，莫云川，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放过我？

莫云川手臂收紧，全身僵直，他好像不会呼吸了，久久，他闷声道，朕不会让你死！

皇宫内，再没人听过贺云澜说话，也没见她笑过。

莫云川每天都会来看她，但都是远远的，不敢太过靠近。

今日夜里，贺云澜睡下，莫云川悄声进来。

他凝着她，好像时间静止，他眼底的温柔缱绻，只为她一个，他轻轻吻住她的额头。

贺云澜，朕舍不得你，但是朕不想再看见你眼里的恨，你的恨，让朕这里很疼。他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

有些决定，做出来，才知并非易事。

莫云川离开房间，才刚走出来，喉间猛然呛开一口腥甜，他运力压下去，却是适得其反。

风凌如影随形，很快在莫云川身边出现。